沈蝶蘭想起近來國家戰事,收起滿目羞紅的小女兒家姿態。
戰事起,百姓奔走。
此次一戰該早做準備才是。
梁州雖是偏安一隅,若戰火四起,城內百姓必然遭受不住。
君寒澈見女人面上愁眉不展,便知她心中所想,下意識的想伸手撫平眼角中間印堂上蹙著的川字,“不必擔憂,齊家軍六朝將士,還是有些本事的。”
是了,齊家軍是出了名的善待百姓。
所過之處深受百姓愛戴,定然會提前部署。
瑩白嬌嫩的美額終於舒展開來,君寒澈抿唇。
剩下的話終是沒說出口。
君寒澈手指把玩著玉石扳指,“齊家底蘊深厚,不僅有獨特的操練士兵方式,齊家齊錦從少年時便展露出武術天賦,多年來更是精於兵法,以少勝多的戰役數不勝數,此次征戰,也唯有齊家軍領兵出戰最為合適。”
沈蝶蘭聞之欣喜,連帶著嘴角都上揚幾分。“如此可為百姓福氣。”
隨之拂手遞過一盞熱茶,為他續杯。
朱唇輕啟,語氣多了些隨意,“可曾聽聞沈桃花和二皇子的婚事?”
沈桃花典型的胸大無腦,仗著有幾分美色又是宰相之女,行了不少齷齪事。
隨便一查就知道清楚。
二皇子看上她玩玩或許可能,但斷不會當著皇上的面求娶。
君寒澈挑眉,話題轉移的倒是挺快,不過是她的話,多說些也無妨,“並非是外面傳聞那般,二皇子主動求娶沈桃花,他那人還看不上沈桃花。”
若不是看在沈桃花是宰相之女的份上,有些身份,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就連府裡面的側妃君澤宇都不會給她。
很是嫌棄了。
沈桃花對著二皇子死纏爛打,每逢聚會都會提一提二皇子送她的禮物,不是朱釵就是綾羅綢緞。
而且每次都恨不得要將二皇子送給她的東西都展示給眾人看,以此宣誓她在二皇子身邊的主權,讓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不過背地裡沒少笑話沈桃花像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樣,只會耀武揚威。
如今盼著皇上賜婚,圈內早就宣傳開,二皇子跪在皇帝面前求娶她。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君寒澈從懷裡掏出一盒胭脂,據說是外藩走商的玩意,生意極好,比京都頂好的胭脂齋都有過之而不及。送到沈蝶蘭的手上,餘光似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臉上,卻隨意的坐在那裡,繼續道。“你猜一猜是誰?”
若非二皇子本人,能夠讓皇帝寫下聖旨,那此人必定是有權勢之人。
莫非……
四目相對,她所想即他知。
君寒澈手上把玩的扳指停下動作,心中驚喜,千年寒冰的面龐難得多了一絲上揚。“聰明,正是宰相。”
當日御書房內,宰相站在皇帝面前討要說法,雖是卑躬屈膝,但憤怒之氣溢於言表。
大有皇帝老兒若是不給個說法,那今日便要和二皇子魚死網破的架勢。
二皇子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絲毫不覺得沈桃花和男人無媒苟合未婚先孕是多麼可恥的行為。
然,外面風言風語皇帝怎會不知,即便是宰相不來也定然不會讓朝臣寒心。
可宰相偏偏愛女心切,在皇帝面前將了一軍。
皇帝迫於無奈,不得不寫下聖旨,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隻字未提賞賜和提親日期。
沈蝶蘭冷笑,“這次兩人本就淺薄而又虛偽的關係上應該會多了一條裂縫了。”
權力威逼皇帝,宰相倒是厲害。
就是不知,日後的沈桃花可會後悔。
如沈蝶蘭所想,這場婚姻認真的就只有沈桃花一個。
二皇子身邊的女人多如衣裳,每日一套都夠換個把月的,更何況是個正妃的位置。
不用任何代價就可以捆綁宰相。
沈蝶蘭不在感慨,滿是驚喜的開啟精緻的盤盒。
顏色十分適合日常出門,低調中又不失端莊,哪怕出去絲毫不比華麗的金色朱釵來的廉價。
她面板略白,這個顏色更偏紅調一點,很適合她。
沈蝶蘭燦然一笑,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這般恣意,“我很喜歡,待日後必然會有回禮,只是尚未完成,今日沒有帶來。”
君寒澈把玩扳指的手指略微一滯,同時也沾染到了她的欣喜。
與之相比,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