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走後,宋妤安整日憔悴不堪,雖未以淚洗面,但彼時活潑開朗的可人未曾出過府門半步。
一點都不像是往常的她。
沈蝶蘭還是喜歡那個整日喜笑顏開的妮子,而不是這般。
已經派人去了宋府送了五六次請帖,都被拒絕,這次宋妤安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約定好下午過來。
著碧綠翠衣的侍女在旁服侍,看著沈蝶蘭手上新穎的玩意,滿是好奇,“小姐可真是有心了,這些日子為了讓宋小姐重展笑顏,變著花樣的做著新鮮的東西出來,弄的奴婢的心都癢癢的,宋小姐定會喜歡。”
說誰誰到。
一襲鵝黃色的紗裙頭上盯著蓮花的油紙傘,倒是沒有怎麼裝扮,儘管如此依舊活潑朝氣,靠近才看清楚,眼皮上仿若被蚊子咬住一般。
這還是宋妤安做過冷敷後的模樣,早起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了。
沈蝶蘭捂著嘴,儘量不失了儀態,怕某個丫頭下不來臺。
宋妤安懊惱的白了她一眼,“你若想笑便笑出聲來,何必像是便秘時的,看的難受!”
她來就知道會被取笑。
她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第二日就越發想念的緊,看到枕邊掛著的豎笛就沒忍住。
就連平日裡最喜歡的糕點也都如同嚼蠟一般。
沈桃花笑了。
她都還未說什麼,小妮子就喋喋不休。
丫鬟也是一臉姨母笑,“宋小姐可看這個,這可是我家小姐特地給你定製的新玩法,保準啊,你會喜歡。”
果然宋妤安被新事物吸引和眾人踢毽子,奔跑的不亦樂乎,哪還有方才來時的愁眉不展。
宋妤安累了就坐下歇息。
涼亭的石桌上擺滿了新鮮水果,而且都是削好成塊的,可直接食用。
宋妤安玩的樂不思蜀,直到天色不早才在丫鬟的催促下回家。
宋妤安臨走時道,“我若知你這裡這般好玩,早來便是,何故我哭鬧許久。”
沈蝶蘭無奈搖頭,這還怪上她了不是,“你若喜歡,日後天天來便是,最近在家也是無事,你來正好解悶。”
丫鬟再次催促,再不走真的就晚了,晚了回家可會被夫人責罰的。
二日,沈桃花回來省親。
身上能帶珠寶的地方全部都加滿了,就連身上的衣裳都是用珠寶鑲嵌的,花蕊是用黃色的寶石點綴。
沈桃花為了讓人知道她回府,提前就讓人先回來府裡通知。
目的就是為了讓沈蝶蘭看看她這潑天的富貴,是她沒有的。
腦子再好用又如何,都比不得她嫁給了一個有權有勢的好夫君。
沈桃花剛進廳堂四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沈蝶蘭的額身影,面目猙獰,“怎麼回事?不是早就通知過了?怎麼還有人沒有到場?皇子妃回來都不拜見?”
劉芙蓉對著劉嬤嬤使了個眼色,同樣面帶不喜,“沒有娘養的賤丫頭就是沒有規矩,要我說就應該讓她去嫁給那些五品的知府,免得到了貴人家裡沒有規矩再連累了相府。”
呵,相府的嫡長女要嫁給五品知府還要感恩戴德。
真是沒有聽過。
劉嬤嬤頤指氣使道,“還請大小姐走一趟,也別為難奴婢,奴婢也是奉夫人和皇妃命令列事,大小姐也不想落得一個不孝的名聲吧。”
翠衣丫鬟忍不住讓前,卻被沈蝶蘭制止住了。
沈蝶蘭抿了最後一口茶,淡定從容的起身,“走吧。”
去看看沈桃花唱的是哪出戏。
這場戲少了她這個聽眾可唱不起來。
從她踏入門口,就感受到一道火熱的目光匯聚在她的身上。
沈桃花冷笑,桌上的杯子都被她震得灑出水漬,“好大的膽子,竟然讓本皇妃久等,還不過來拜見本皇妃?”
沈蝶蘭無視沈桃花直接坐在椅子上,身邊的丫鬟有眼勁的遞過茶水,目光都不給沈桃花一個,淡淡道,“你雖是皇妃,卻無品無及,而我乃是相府嫡長女,嫡庶之分,按理說你此刻應該給我行禮,但我不怪你,上樑不正下樑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高座上的那個人,被沈蝶蘭懟的啞口無言。
尤其是劉芙蓉,臉色更加不好,這不就是說她不懂規矩,不講禮儀,她不行禮現在女兒也一樣沒規矩。
她在府裡向來是以夫人自居,讓她給這個小賤種行禮,簡直是痴人說夢,當下便繃不住,“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