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天色不早,沈蝶蘭才和宋妤安她們分開,回到了皇子府。
巧合的是,君寒澈也剛剛回府,兩個人剛好在府門口遇見。
兩人便一起回了前廳,傳了膳,用過晚膳,又一起在府中散佈。
依舊是沈蝶蘭走在前面,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偶爾還會走到死衚衕。君寒澈也不提醒,在沈蝶蘭身後默默跟著。
君寒澈和她講著朝堂上的事情。
即便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一些尋常的事情,或者是那個地方要任免官員,或者是那個地方又出了什麼才子,原本是無聊的瑣事,從君寒澈口裡簡述出來卻不顯得無聊。
突然,沈蝶蘭想起那片花田,便憑藉著不太深的記憶試圖走去再看一看。
“該往這邊走了,夫人。”沈蝶蘭改變方向後,遇見的第二個路口,君寒澈第一次出聲告訴沈蝶蘭。
“哦?你知道我想去哪兒?”沈蝶蘭轉過身,問道。明明還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看你的方向猜出來的。”君寒澈眼裡帶著笑意。他太瞭解她了,僅僅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想要什麼。
沈蝶蘭也笑了,那種默契氳繞在兩人周圍,彷彿這天地間只有彼此,誰也沒有辦法插入其間。
就這樣,在君寒澈偶爾的指引下,沈蝶蘭再次來到了那片淡紫色的花田。
而這次,花田中多出來一隻鞦韆。
沈蝶蘭驚訝的回頭,望向君寒澈,問道:“這是你弄的?”
君寒澈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呀?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沈蝶蘭問君寒澈,她是真的沒想到,這男人天天忙得滴溜溜轉,居然還有心思給自己安鞦韆。
“就在上次你來後不久,想著你肯定會再來這裡,總要有個地方賞花。”君寒澈說道,“沒和你說是覺得,像現在這樣也不錯。”
沈蝶蘭看著君寒澈嘴角的笑意,確實不錯,這種平淡的生活,以及夾雜在平淡中如同點點螢火的片片喜悅,所構成的生活,真的很不錯。
君寒澈推著沈蝶蘭盪鞦韆,晚風從耳邊飄過,吹起沈蝶蘭飄揚的裙襬,攜卷著花瓣和清香,飄飄蕩蕩。
沈蝶蘭覺得這樣的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
但是好景不長。
這天下午,君寒澈一大早去上朝後便沒了音訊,沒回來吃午膳,卻也沒派遣下人回來報備。沈蝶蘭無事,待在皇子府裡,卻一直安不下心。
丹玉給沈蝶蘭換了新茶,勸她道:“王妃別太擔心,許是大皇子遇到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沈蝶蘭端起茶盞,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君寒澈忙起來什麼都忘記了的時候,但一般下人都會知道回來通報一聲,這次怎麼……
“不好了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一道慌慌張張的聲音穿了進來。
“啪嚓。”沈蝶蘭手裡的茶杯脫了手,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湯濺的沈蝶蘭渾身都是。
但她顧不上被茶水燙得通紅的手,對著匆匆忙忙跑進來跪在下首的小廝,急切的問:“出什麼事了?快說!”
小廝顫顫巍巍的說是大皇子在城郊遇刺,躲避刺客的時候進了山裡,現在下落不明。
小廝說完的時候,沈蝶蘭已經從驚愕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強行保持著鎮定,問道:“派人去山裡找了嗎?”
“皇上派了禁衛軍去,三皇子也派人去幫忙了,大皇子的暗衛也在找。”小廝回話。
“調集大皇子明面上所有人手,鋪面上的莊子上的都去,去山裡找,動靜一定要大,一定要保證三皇子的人周圍有我們的人。”沈蝶蘭語氣嚴肅,儘量用最穩定的語氣說道。然而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裙,說明這她內心的緊張。
一定不能讓三皇子的人先單獨找到君寒澈,現在根本不知道君寒澈是什麼情況,沈蝶蘭根本不相信君召南會好心的救君寒澈的命。
沈蝶蘭也並不打算閒著,雖然她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但也聊勝於無。同時,她又安排了一個護衛回藥王谷,讓藥王谷也派人去來京。
不知道君寒澈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但有備無患。
丹玉見沈蝶蘭一臉的嚴肅又帶著狠戾的樣子,生怕她一個生氣又出什麼事,趕緊勸慰道:“王妃您彆著急,大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您別太擔心了。”
沈蝶蘭知道自己擔心也無用,她離開回屋裡換了一聲利索簡便的衣服,打算去山裡找人。
丹玉卻攬在了門口,說道:“王妃,能用的人手都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