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將近,許多事情都需要提前準備,原本這是沈府當家主母應該籌備的,可惜沈蝶蘭母親早逝,如今這些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嫁衣的樣板早已經送往宮中,由宮裡的繡娘完成,她不需親自繡,但繡個荷包送給君寒澈還是可以的。
說幹就幹,沈蝶蘭打起精神,親自去府庫挑選針線,返途在路上遇見正匆匆出門的沈震。
父女相見,沈震一看到沈蝶蘭,便不由自主想到另一個女兒沈桃花,想著沈桃花的遭遇,他不禁打了個寒噤,臉上一下沒了笑意,將沈蝶蘭拉到一旁,神情肅穆。
“蝶蘭啊,你看,你馬上就要成為王妃了,我知道你心中喜不自勝,但為父勸你別開心太早!”
沈蝶蘭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臉立馬垮下來,“爹爹這是什麼意思,還記得沈桃花出嫁的時候,爹爹可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怎麼到了我這裡,就是別高興太早了?”
話裡話外,都在指責他的偏心。
“你這丫頭,我這麼說還不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整個沈家!”
沈震被拆穿之後氣得吹鬍子瞪眼,一個不留神就把心中所想一股腦喊了出來,“大皇子性格冷冽,不近人情,倘若你在王府中言行不當,惹怒了他,你自己受罰事小,牽連整個沈府事大!”
原來還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榮華富貴。
沈蝶蘭冷笑一聲,“放心吧,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是我,沈府是沈府,我與沈府絕無任何牽連,你可滿意了?”
正合她意,如此,就算自己以後有潑天富貴,也與沈府沒有任何關係!
她算是看透了沈震,只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不想讓我牽連沈府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沈蝶蘭道。
“你說。”
“我要求送親的時候母親的位置擺上我孃的靈位!”
這也是她一直想做的。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孃親變相地看著自己出嫁了。
“這怎麼行?”沈震不可置信,“沈府又不是沒有女主人,你這樣置你現在的母親於何地?”
他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不孝女!!
早就料到沈震一開始不會同意,沈蝶蘭淡定開口,以沈府作為威脅,“好吧,那就是沒得談了,想來以後女兒在王府受了委屈,大皇子可以看在沈府的面子上饒過女兒。”
沈蝶蘭作勢要走,沈震在後面跟著,有些著急,“不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已經嫁出去,就是王府的人了,跟沈府有何關係?”
他心裡越著急,沈蝶蘭的步伐越快,沈震停在原地,一咬牙,答應下來,“就按你說的辦,你出嫁那日我和你孃的排位一同送你,行了吧?!!”
他算是豁出去了,此後就算劉芙蓉有所不滿也顧不上了,畢竟保全沈家才是最重要的。
沈蝶蘭粲然一笑,像是剛才的爭執不曾發生過,乖巧地點點頭,“那就多謝父親的體諒了。”
說完,她便回自己房間琢磨繡個怎樣的荷包了。
荷包一連繡了半個月,才勉強收尾,期間錯了改,差了扔,不知用掉了多少料子,才出來如此完美的一個荷包。
“沈姐姐,我和嫂嫂來看你來了!”
齊鳶甜甜的聲音從窗外響起,沈蝶蘭一慌,還沒來得及把荷包收起來,就被齊鳶和宋妤安撞上了。
宋妤安一打眼就看到了她手中鴛鴦戲水花樣的荷包,露出一抹壞笑,“哎呦呦,沈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麼呢?不會在給心上人繡荷包吧?這就是鐵漢柔情嗎?”
沈蝶蘭一下跳起來捂住她的嘴,臉紅得跟煮熟了的蝦一樣。
“胡說什麼!不會用詞別瞎用!再說我就縫上你的嘴!”
“救命,沈家小姐虐待人了,嗚…唔……”
宋妤安被捂住嘴,朝齊鳶遞去一個求救的目光,齊鳶本想當做沒看見,一想到自家嫂嫂回去可能會給兄長告狀,立馬慫了,拉著沈蝶蘭的手轉移話題。
“沈姐姐,我們是想找你去看嫁衣的,前幾日尚衣局不是來訊息讓你去試嫁衣嗎?今兒是個好日子,日頭不錯,咱們進宮去吧,讓我和嫂嫂也長長見識!”
宋妤安也附和著點頭,勉強掰開沈蝶蘭的手,“對啊,我還沒仔細瞧見過宮裡面繡孃的手藝,今天可要讓我好好開開眼!”
“這麼快就做好了?!”沈蝶蘭眼裡全都是驚喜,“那還等什麼,咱們快走吧!”哪裡還有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