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看客是來看熱鬧的,此刻見兩人起了衝突,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幾步,熱鬧歸熱鬧,但並不想惹一身腥。
“這位爺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輸不起?”
此話一出,幾個看客嗤笑出聲,沐城更為生氣。
沐漓哪會管他的心情,起身就往外走去,他趕緊跟上,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掌櫃的拿著四張借據,笑眯眯地上前一步,“爺留個具體時間,我們的夥計好上門取錢。”
沐城看著那四張紙,臉都綠了。
擔心事情鬧大,別無他法,沐城只得將隨身玉佩壓在了賭館,才被放了出來。
他拖著疲倦地身子回到沐府,徑直去了妾室的院子。
妾室於氏迎他進屋後,便疑惑道:“老爺,您的玉佩怎麼不見了,是不是丟了,要不要妾身去找找?”
沐城臉一沉,當即扔下了飯碗,“食不言寢不語,沒有規矩,改日叫個嬤嬤來教你。”
於氏原是好意,哪知正好觸了黴頭,惶然閉嘴,不敢多言。
沐城卻已經起身,拂袖而去,本想去別的妾室的院子,想起那一千兩,又拐彎去了書房。
他叫來沐府管家,吩咐他去錢莊取錢
沐漓離開賭館後,心情甚好,雖然區區一千兩,距離母親的全部嫁妝還遠,更不要說嫁妝裡的田產鋪子和藏品了,但能讓沐城出點血,她心裡非常痛快。
她出門後,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從後門進了賭館後院,下人將她的衣服拿了過來,她將自己的衣服換上,又將那丫鬟叫了進來,給自己重新整理了妝容。
見她換回女裝後,丫鬟驚豔道:“姑娘真的是美若天仙,稱得上京城第一美女。”
沐漓笑著搖頭,“哪裡有那麼誇張,你小嘴倒挺甜。”
丫鬟擔心她覺得自己溜鬚拍馬,趕緊道:“奴婢說的是實話,沒有半分虛言。”
沐漓見她嚇了一跳,拍了拍她的手臂,笑著道:“知道啦。”
其實自恢復容貌後,她聽到的盡是誇讚之語,但她並不在乎這些名聲,貌醜與貌美有何關係,以前有胎記,她不覺得有多壞,如今恢復,她也並不覺得應該為此得意,本是一件尋常事。
她在後院等了會兒掌櫃,約莫沐城有點難纏,一刻鐘過去了,也沒見掌櫃回來。
她看了看天色,將丫鬟叫了進來。
“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你告訴掌櫃一聲,我明日午時來店裡,與他詳談。”
沐漓出了門,天色不早了,但畢竟是京城,街邊兩側都是攤販,路上行人不斷,一派祥樂繁華。
她心情好,又惦記著家裡的兩個小孩,便去街邊順手買了些小玩意,走到距離攝政王府一條街時,又看到有賣糖葫蘆的,想起平日裡南宮涵吃的那些苦藥,心裡一陣心疼,買了兩串。
王府門衛見她走近,早早開啟了大門迎接她,“沐姑娘回來了。”
沐漓點點頭,快速走去後院,幾個時辰不見這兩孩子,她頗為想念。
剛走到院子門口,兩個小孩便從裡面衝了出來,異口同聲道:
“孃親……”
“夫人……”
南宮涵近日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沐槐安是個跳脫的性子,見他好了起來,便帶著他到處玩,把從神醫谷學會的都玩過之後,兩個人還偷跑出去在京城到處轉,這幾日下來,南宮涵的性子都被他帶的開朗了不少。
如果是從前,以南宮涵內斂的性子,哪會衝出來找姨娘啊。
沐槐安撅著嘴道,“孃親,你去哪了,半日不在家。”
南宮涵雖沒有表現出來,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沐漓,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摸了摸他兩的頭,“孃親今天有事,以後出門一定會跟你們說,並且早些回家。”
她說著,便拿出來兩個糖葫蘆,“一人一個。”
沐槐安激動跳了起來,要知道他娘以前可從不給他這種東西。
南宮涵也開心,他被爹爹管的嚴格,因為生病也很少吃這些東西。
見一個糖葫蘆就將兩人哄高興了,她心情也不錯,看著二人相似的容貌,她心情複雜,南宮涵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呢?
可南宮安實實在在說過,孩子母親已經去世了,她不再想,專注的看著二人吃零嘴。
南宮安從外面進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他頓住腳步,兩個孩子圍在沐漓身邊,而沐漓笑得一臉柔和,在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