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語氣的兩眼發直,一個下人也敢擺譜,但她有求於人,便拿出了一些碎銀子,小廝拿手裡顛了顛,將她放了進去。
她進去後,徑直去了後院,也算幸運,竟讓她找到了安陽的貼身丫鬟。
那丫鬟疑惑道:“千夫人怎會在此。”
“我有事找郡主彙報。”
聽她這麼說,丫鬟便領著她進去了。
宴會尚未開始,安陽正在閨房梳妝。
因著上次的事,她對沐語心生厭煩,見她進來,冷淡道:“你有事找我?”
沐語沒有聽出她的不悅,只上前道:“不知郡主可知道沐府的事?”
安陽不知道她將家醜提到明面上是何意思,“聽說了。”
“這事與攝政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大膽,竟敢編造莫須有的事情辱沒我朝攝政王!”安陽斥道。
沐語嚇了一跳,趕緊跪了下來,“我無半句虛言,是王爺為了沐漓能奪回嫁妝,找人手安排的,王爺肯定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惑,受她矇騙,如果再不讓沐漓離開王府,後果不堪設想。”
安陽這次也不像上次那般衝動,她仔細思索,也琢磨過來,這女人是想利用自己。
她厭惡極了沐漓,但同樣厭惡別人的利用,是將她當傻子嗎?
思及此,她斂去神色,將沐語扶了起來,“是我誤會你了,趕快起來,我還要感激你將此事告知於我。”
她頓了頓,暗自垂淚,“只是上次我就吃了虧。”
沐語覺得她廢物,堂堂一個郡主,連沐漓都解決不了,但面上依舊謙卑,道:“是沐漓欺人太甚。”
安陽點頭,“是呢,而且她那個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什麼孩子?
沐語震驚,她當年的孩子竟然還活著!
“郡主是說她有個孩子?”
“是啊。”
沐語激動的手都顫起來了,老天爺都在幫她,沐漓她解決不了,孩子她可以啊,她可以讓沐漓嚐嚐喪子之痛。
安陽看著她目露兇光,滿意的笑了。
宴會還沒有結束,沐語就提前離開,她本就是不速之客,這一來一去,竟也無人在意。
她先回沐府,給自己找了身不起眼的衣服,隨後偷偷跑去了攝政王府。
可惜王府一派威嚴,門口都是侍衛,她根本進不去。
她繞著王府轉了一圈,準備回去找別的辦法,卻在離開時,聽到有對話聲從圍牆內傳來,聲音很稚氣。
“出去玩嘛,那些書有什麼好看的?”
“不行,爹爹吩咐我今日必須看完。”
院內,南宮涵看著沐槐安撅起了嘴,心裡愧疚。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已將他當作自己弟弟了,此刻便哄道:“明天陪你去好不好。”
聽他這麼說,沐槐安才笑了,跟著他去了書房,陪他讀書,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這些話已被旁人聽了去。
牆外的沐語樂開了花,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自己,她低頭看了看狗洞,給這塊牆體打了記號,便轉身回了沐府。
行至門口時,她竟看到了沐城,也算是父女兩心有靈犀了。
沐城想著好歹沐語好歹還有點用,氣性已過,便過來扮慈父。
“昨日是爹爹不對,雖然這嫁妝已經還了,但你放心,爹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沐語委屈道:“那爹爹還不去找她?”
“……”
沐城也只是說說,自從知道這鬧劇與南宮安有關,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假意咳嗽了下,“眼下尚在風口浪尖,還不能動手,你也不要輕舉妄動,先把侯爺哄好。”
聽出了父親的意思,沐語氣的翻白眼,沒事,她自己會報仇。
沐漓這個賤人等著吧!
次日,沐漓起的很早,自神醫谷回來,她一直在跟幾個府上的人周旋,都倦怠了其他事情。
她昨日突然想起了那個賭館,那位掌櫃當真很有經營天賦,她想起母親留下的的店鋪,雖然大部分都混在嫁妝裡,記在沐府名下。
但除了福來酒樓,還有一家胭脂鋪子和藥堂,其餘都在自己掌控內。
福來酒樓她早就看過,生意很好,沐漓打算今日去看看其他兩家。
南宮安這幾日好像也是很忙,聽下人說,常常早出晚歸。
因而沐漓出門時,便仔細囑託府裡的兩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