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趁此時連忙開口道:“王爺這麼多年來,為國為民勤勤懇懇,他愛兵如子,怎麼會棄兵先逃?大家不要聽信謠言,這些一定是敵軍的計謀,他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從而牽制王爺他們!若是我們上當了,那王爺他們會遭遇更多危險!各位的親人也一樣!”
門口的百姓漸漸安靜下來,似是覺得她說的有理。
沐漓見此繼續勸說,直到眾人散去她才鬆了口氣。
沐漓一夜都未曾睡好,她也在擔心南宮安。
她從未曾懷疑過南宮安會棄兵逃跑,可她更擔心他的安全。
她擔心他會不顧一切地打仗,會為了將士們拋棄自己的生命。
沐漓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個晚上,她幾乎未曾閤眼。
因為閉上眼睛她就會幻想出南宮安出事的模樣,她使勁搖頭想要將畫面從腦中丟擲去。
就這樣一直到天矇矇亮,沐漓乾脆直接穿了衣服開始梳妝。
雖說昨日將那些士兵親眷勸了回去,但難保今日不會有人再來鬧事。
看著眼下遮不住的烏青,沐漓嘆了口氣,又加了層粉。
梳妝結束,她開啟房門,院裡掃撒的下人們也才剛剛起床。
看著沐漓出來,他們都有些慌張,生怕被責罵。
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揮揮手讓他們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去。
她坐在院子中看著池裡的魚。
廚房的人給沐漓端來了早膳,全是她愛吃的,可她卻一點也吃不下去。
沐漓看向前廳的方向有些奇怪,按照她的推算,那些將士親人應該已經來找她麻煩了。
“今日怎得這麼安靜?”她喃喃道。
還未等她去前廳看看情況,南宮安的心腹就從天而降,也不知從哪回來的。
“怎麼了?這麼著急?”
沐漓有些奇怪,南宮安的手下一般都很冷靜,很少見他如此著急的樣子。
“皇上下了聖旨,王爺……王爺他……”
看得出他跑得很著急,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沐漓逐漸著急起來,皇上?皇上應該不會聽信那些流言蜚語吧。
她這回是真的有些害怕。
“你快說啊。”她催促道。
“皇上下了聖旨,說王爺並沒有棄兵逃跑。只是……”
南宮安的心腹好不容易將氣理順。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什麼?”
沐漓的心好不容易放下了,又被他這一句話嚇得提心吊膽。
見面前的人猶猶豫豫地模樣,她不禁有些著急。
“你快說啊!南宮安他怎麼了?”
“王爺……王爺他,失蹤了。”
南宮安的心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把頭低的快要貼到胸膛上。
他甚至都不敢直視沐漓,他知道這個訊息時也愣了好一會。
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王爺真的失蹤了。
沐漓退後幾步,被身後的石凳絆了一下,重心不穩地跌坐在石凳上。
她雙眼有些無神,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問對面的人,“怎麼可能?南宮安那麼強,怎麼可能是失蹤。”
對面的人也不敢回話,只能站在那。
沐漓也沒想要回答,看著遠處發了會呆,忽然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身後的人也不知該不該攔,只能面面相覷,然後看著沐漓走遠。
她來到街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與往日並無不同。
絡繹不絕的人群,高低起伏的叫賣聲,無不彰顯著京城的熱鬧。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走到人群聚集之地。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提到了南宮安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
她向裡面張望,發現這是張貼皇榜的地方。
沐漓好不容易擠進人群,那張皇榜之上寫者的赫然就是攝政王並未棄兵,而是被刺殺至今下落不明。
確認了訊息屬實後,沐漓卻忽然提起了精神。
與剛剛完全不同。
她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將自己亂成一團糨糊的思緒理清,快步走回了攝政王府。
她已經想好了,她要去邊境找南宮安。
邊境再大,她也會一寸一寸找過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孩子的父親不能生死不明。
沐漓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她回府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衣物,準備悄悄離去。
此去危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