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營帳後,沐漓滿腦子都是南宮安離開時悵然若失的模樣。
她皺起眉,有些懊惱,心裡也盤算著自己方才那些話是不是有失偏頗。
江懿如何,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和南宮安之間說到底也最緊密的關係也只有那兩個孩子。
更何況,倘若真的論起來,南宮安在他心裡的分量還不如那兩個孩子。
越想沐漓便越覺得心煩意亂,最後她索性去打理藥材,如此一來,她的內心才得到了片刻安穩。
就在她圍著藥材打轉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將士的聲音:“沐姑娘,您快去看一下吧,又有將士生病了。”
沐漓聞言,不由一愣。
現在這個季節,並不是風寒頻繁的季節,一個兩個傳染倒是說的過去,可著接二連三的來,實在是有些奇怪。
她一邊想,一邊拎著藥箱邁步走了出去。
那將士的臉色有些難看,眉梢眼角都是對同僚的擔心。
沐漓簡單詢問了一下生病將士的情況,聽這人的描述,倒是和風寒一般無二。
但還是那句話,現在這時節,並不是風寒頻發的時節,一個兩個的導師可以理解,這人數一多,實在是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等見到那將士後,沐漓放下藥箱為其看診。
片刻後,她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聽那士兵的描述,可以判定為風寒,可士兵到底不是大夫,描述還是有偏差的。
沐漓看過後,發現這人的症狀和風寒比起來,倒是更像瘟疫。
這個認知讓沐漓後脊樑骨發寒,若這真是瘟疫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畢竟這可是在軍營,而瘟疫的傳播率又是相當恐怖的,若真是瘟疫的話,那這一營帳裡的十幾人……
想到這裡,沐漓沒敢繼續想下去。
不光是他們,還有他們接觸的人,都有可能被傳染。
“沐姑娘,他的病如何了?有沒有辦法治?”喊沐漓來的將士一臉擔心地望著她,他的心急從眼裡看得一清二楚。
沐漓明白他的擔心,但有些話她不能說。
在沒有確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病症的時候,她要把自己懷疑就這麼說出來,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思及於此,沐漓將那人的手塞回被子裡,然後看向那個將士:“你喊上一個人過來,把他帶到我那裡去,然後一會兒你們就不要走了,在我那裡照顧他,一直到我回來。”
那將士聞言,面上一白:“這……為什麼要這樣?難道說他病得很嚴重?”
眼看將士臉上血色全無,沐漓安慰道:“沒有,只是有一味藥我那裡沒有,我需要去其他軍醫那裡看看。”
將士聽沐漓這麼說,這才鬆了口氣。
他點了點頭,喊上了另一個同僚,帶著那個生病的同僚去了沐漓的營帳。
他們離開後,沐漓直接去了南宮安那裡,她將這裡的情況盡數告訴了對方。
南宮安聞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倘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麻煩就大了。”
沐漓帶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我需要確定一下,要不你讓軍醫去看看,也許大家一起能判斷的更準確些。”
南宮安點了點頭,但他手上暫時有些事走不開,便把令牌給了沐漓,讓她自己去找軍醫,他隨後就到。
收起令牌後,沐漓去了軍醫所在的營帳。
一進去,她就把那個將士的情況告訴了他們,可他們聽了以後,卻並不放在心上。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軍醫笑道:“沐姑娘,你還年輕,最是容易小題大做,莫要放在心上,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
“是啊,我們都看了三十多年的病了,這些將士的身體我們比你瞭解!”另一個年紀略次的隨聲附和道。
至於其他人的表現,和這兩個人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沐漓看在眼中,正色道:“各位,你們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們可以去看看,只要看過,便知道我沒有說謊!”
瘟疫和普通風寒還是有區別的,只要是行醫多年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對。
這一點,沐漓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也相信,這些軍醫同樣可以判斷出那將士的不同。
只要他們看過,就一定能看出來。
可她千算萬算,根本沒算到這些人壓根不願意去。
不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