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安的眼神下意識的撇過了朝中的一眾大臣。
投靠太后的那幾人,不免有些膽戰心驚。
皇帝知道他這是想要在公開場合與太后叫一次板,正好也試一試太后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於是他十分的配合,看著張清地問了一句,“朕也是這麼覺得,張清地你究竟與朝中何人有所來往,是誰給你這樣的膽子,敢如此矇混於朕?”
張清地雖然官位頗高,但在這些上位者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他怎麼敢隨意牽扯他人?
可眼下自己罪行難逃,只怕太后未必能保得住自己,所幸就咬死這件事,說不定太后還能改唸自己幾分忠心,幫他的親眷家族一把。
“回稟陛下,一切都是微臣自己作惡,與他人沒有任何關係,微臣也從未與朝中其他人有所聯絡,還請陛下賜罪。”
皇帝冷笑一聲,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由自己揭開。
“你倒是會將自己摘個乾淨,可你手下的人,早已將你這些年四處行賄的花名冊交給了朕,這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著,你與朝廷裡的多數官員都有往來,你是打量著矇騙於朕嗎?”
皇帝沒有直接把苗頭引向太后,南宮安就知道他這是不想自己出頭了,反正總要有一人出手,那不如就自己來。
“回稟陛下,此次捉拿張清地之時,臣發現了一名女子,此女子身份特殊,可否請陛下將其傳召上殿?”
皇帝微微點頭隨即擺了一下手,這就表明他同意了。
於是在攝政王南宮安的帶領下,流月出現在了殿上。
流月一出現,張清地整個人彷彿活了一般,起身就想撲向流月,卻被南宮安一腳踹飛。
他捂著胸口趴在地上,目光死死鎖定著流月。
“流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那位,你就不怕她不會輕易放過你嗎?你可別忘了,你的家人都在她的手裡!”
張清地此時還想用流月的家人來威脅她,殊不知她回到皇城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在南宮安的安排下見到了自己的家人。
“你以為我不背叛,就能見到自己的家人嗎?你這個蠢貨,如果你能有用一點,我又何至於這麼快背叛你?”
“全都是因為你沒用,我任務失敗,註定和家裡的人難逃一死,與其都是死,還不如臨死之前咬她一口,也好償還了我這麼多年受過的罪。”
流月的一番話,直接讓張清地給聽傻了,或許是被這個女人捧得太久,張清地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在她這樣的細作面前,根本就是一顆棋子。
皇帝看著眼下的鬧劇,半天一聲不吭,直到流月解決了張清地,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民與流月,叩見陛下,陛下萬歲千安,啟稟陛下,民女本是皇城邊兒上的普通人戶,十歲那年被一個富貴人家出錢買下。”
“之後民女被送到了一處莊園,連同十幾個年紀相仿的女孩一起接受訓練,每日學著大家閨秀的插花點茶,也學著武功暗殺等技巧,以及床上的魅惑之術。”
“十四歲那年,所有的女孩被一一帶走,流月自然也沒有幸免,很快就被人送到了越北城張清地的身邊。”
“養大民女的這個富貴人家,也在此時顯露了他的身份,並且告訴美女,從今以後便要留在張清地的身邊,不僅要時刻注意他的動向,還要催促張清地替主子辦事。”
“民女在張清地的身邊一待就是六年,為了更好的迷惑他,也為了激怒民怨,美女被要求以珍珠之粉沐浴,並且終身不得擁有子嗣。”
流月把話說到這裡時,在場有不少官員的腿都快軟了,因為像流月這樣的人,自己府中也是有的。
皇帝端坐於高位之上,看著底下的一群大臣,神態各異,就彷彿看戲一般。
“流月,這麼說來是有人刻意將你們培訓出來,安插在各大軸承的府中,替那個幕後之人收集訊息的?”
流月雙手抵在額頭上,俯身下拜。
“流月不敢撒謊,那個幕後主使抓了所有女孩的家人親眷,如果有人膽敢反抗,或者私自逃走,家人便難逃一死,所以……”
“一派胡言!”
流月說到這裡時,突然被一聲呵斥給打斷了。
一個大臣突然站了出來,指著流月破口大罵。
“似你這種女子的出身,竟敢在這朝堂之上隨意汙衊,你身為張清地的妾室,怕不是為了擺脫罪名才有意攀咬,陛下此女謊話連篇,絕對不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