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一個人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他心裡也很糾結,一方面他覺得沐漓不是那樣的人,但他卻又親眼看見了。
所以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現在的沐漓也十分難受。
她雖然安慰凌師弟與兩個孩子說是因為南宮安太累了,可他真的對自己橫眉冷對,她心裡也是說不上來的難受,感覺心裡悶悶的,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
“王妃,王妃!您快去看看吧!王爺他傷口又開始出血了!”門外的下人忽然急切地喊道。
“不就是出……”凌寒小聲嘟囔道。
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己的師姐“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怎麼了?”
沐漓連忙開啟門,拉著面前侍女的手。
“王爺他傷口又出血了,王妃您快去看看吧。”
小侍女也很著急,她也害怕王爺有個三長兩短。
這要是出了什麼事,給她十條命也不夠還的啊。
沐漓沒有一刻停頓,立即向南宮安的院落跑去。
兩個孩子也邁著小短腿,跟在沐漓的身後跑著。
“出個血而已,急什麼啊?”
凌寒撇了撇嘴,有些無語地看著面前慌張地眾人。
傷口出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於這麼急嗎?
雖說覺得面前這些人有些小題大做了,但他還是跟了上去。
到了南宮安的臥房後,凌寒才發現躺在床上的人的情況確實有些嚴重。
南宮安依舊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像張紙。
頭上纏繞傷口的布條已經被染紅。
“南宮安?南宮安?”
沐漓有些著急地晃了晃南宮安的手臂,想讓眼前人清醒一點。
“幹什麼?”
南宮安十分勉強地睜開眼,就看見沐漓正彎腰站在他的床榻前,一隻手正抓著他的手臂。
他下意識地將手臂收向裡靠一點。
沐漓一邊抓過他的手臂準備幫他把脈,一邊唸叨著:“別亂動,我幫你看看有沒有內傷。”
“不用你看。”
南宮安一把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隨後頭偏向一邊,閉上眼睛不再看沐漓。
沐漓看著他的舉動愣住了。
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眼前的人這是怎麼了。
僅僅過了一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前一天還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了,今天就理都不理自己了。
剛才她還能騙騙自己說是因為南宮安太累了,可現在眼前人的舉動將她的謊言直接擊潰,也讓她徹底沒了騙自己的可能。
南宮安能感受到身邊人的不可置信與愣怔。
他也在想自己是否太過分了,是否要睜開眼睛。
可一想到自己看見的沐漓與凌寒,他就不再想去在乎沐漓的情緒。
而剛剛趕到門口的凌寒,就看見了自己師姐好心好意地想幫南宮安把脈,卻被一把甩開的情形。
他頓時火冒三丈。
這人什麼意思?
神醫谷的人主動給他看病都不要,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師姐!我們走!”
凌寒看著自家師姐愣在原處不知所措的模樣滿眼心疼。
自己師姐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在神醫谷師姐就是月亮一般的存在,無論是誰,都將師姐捧在手心裡。
別說受委屈了,在神醫谷連重話都不會有人對師姐說一句。
南宮安這小子若是在神醫谷這樣對師姐,早就被一眾師兄弟追著打了。
哪還輪得到他擺臉色。
師姐那麼關心他,他還這副模樣,真是莫名其妙。
凌寒越想越氣,臉都黑了。
他走進臥房想拉走沐漓,可剛進臥房,那躺在床上故意閉眼的南宮安就立即睜開了眼,並且語氣冰冷道:“出去。”
這下輪到凌寒愣住了。
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
沐漓見他如此模樣也有些生氣。
“你怎麼對凌寒這麼兇?”
沐漓看了看師弟,又轉頭對南宮安說道。
她是真的不太理解南宮安了。
先是對自己冷臉,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對凌寒這副模樣。
而南宮安還在想著自己所看見的事情,那場景就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