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鬥都不相同,他的降龍掌本最擅長以力壓人,勁力到處,對手往往無法閃躲抵擋,最後只能硬拼,從而被他以優勢力道擊敗。而黑衣老人的招數全是虛招,堪稱滑不留手,偏又運轉如意,雙牌從各種奇異角度擊來抽去,絲毫不受錢海雄厚氣勁的影響,令降龍掌的力道根本無法擊在實處,往往連三成威力都發揮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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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斗數十招,錢海越發難受,他每擊出一掌,都有大炮打蚊子之感,卻又不敢稍停,只因黑衣老人擅於尋找空隙,每當錢海招數漸慢,露出頹勢,那兩枚黑色令牌便好似兩條黑色毒蛇,立時尋隙而入,擊中錢海的身體。在此期間,錢海肩膀、後背、肋下、大腿接連中牌,雖然黑衣老人忌憚錢海的凌厲反擊,力道不敢用實,但已使錢海周身痛楚,苦不堪言,眼見便要敗在黑衣老人雙牌之下。
此時黑衣老人倏地跳至錢海背後,與錢海呈背靠背之勢,然後從腦後伸出令牌,疾點錢海後腦。錢海聽到背後風聲尖銳,忙用“縮頸藏頭”式,雙膝微屈,身子半蹲,躲開這一牌。黑衣老人嘿嘿一笑,身形縱起,竟在空中旋轉半圈,挪至錢海正面,再次一牌點出,這次取的乃是錢海的胸前“膻中穴”。
這“膻中穴”是人身大穴,別說被武林高手擊中,就是被一孩童用力觸及,也要疼上半天。錢海如何敢被這一牌打到?他大驚之下忙用“鐵板橋”式,拼命向後仰身,就聽哧地一聲輕響,牌尖觸及錢海胸前衣物,將一件物事挑了出來。
那物事被挑在半空,迎風展開,卻是一條白色正方的絹布。其中的圖案,正好落在身體向後仰的錢海眼中。原來是錢海從《武穆遺書》中發現的“鷹熊競志圖”。此圖由硃砂組成的老熊靠樹揮掌、雄鷹凌空下擊的圖形,以及“鷹熊競志,取法為拳”八個大字組成,在烈日照耀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輝。
錢海向後連退十餘步,穩住身形的同時,也拉開了同黑衣老人的距離。倏地有兩柄刀從後面砍來,原來錢海已經退至阿薩辛騎兵的包圍圈邊緣,兩名騎兵看出便宜,便從背後偷襲。錢海後退速度陡然變快,硬生生從二人當中擠過,反而在兩人身後站定,伸出雙手,分別抓住兩人的後背衣襟,然後快速擲向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本已追擊錢海來到不遠處,此時見到兩人飛至,當即一分雙牌,將襲來二人擋開,並用波斯語大聲呼和。阿薩辛騎兵紛紛應和退後,不再向錢海出手,無形中將包圍圈擴大了不少。
錢海並未理會這些,而是盯著再次站定的黑衣老人,眼中閃爍著精光。
“那鷹熊競志圖我一直弄不懂是什麼意思,如今看來,卻是一種武學中的根本道理。如熊之守拙,穩立不敗之地;如鷹之迅猛,攻敵之必救之處。悟通了這般道理,可融入各種武學之中,相生相容,相守相攻,這才是天下無敵的武功!”
他一朝頓悟,心中只覺得暢快無比,不禁縱聲長笑,聲震四野。
黑衣老人暗想:“你馬上就要死了,還高興什麼!莫非是瘋了?”他心中想著,行動卻不稍慢,飛身而起,舉雙牌向錢海雙肩拍至。
錢海這次卻未見招拆招,而是不躲不閃,一掌向黑衣老人的胸前擊去。黑衣老人“咦”了一聲,只好收回雙牌,交叉封於胸前。頓時掌牌相碰,發出一聲悶響,黑衣老人被震退一步,又是“咦”了一聲。他發出第一聲“咦”時,只是驚奇;發出第二聲“咦”時,卻是震驚了。
錢海並未追擊,而是凝立不動。黑衣老人又驚又疑,他繞著錢海轉了半圈,卻未發現後者身上半點破綻,最後實在耐不住,身形前躍,再次出牌邀擊,這次一牌擊面門,一牌刺小腹。錢海仍是平伸一掌,擊黑衣老人前胸,逼得黑衣老人只能收回雙牌,急向後退,這才躲開。
黑衣老人大怒,有心指責對方“同歸於盡”的無賴招數。可他心中卻清楚,別看錢海有以傷換傷之嫌,但其出掌看似直接,卻比自己快了一線,力道亦是雄渾無比,自己如不閃躲,必會先一步被對方打中。
黑衣老人臉色漲紅,偏又拿錢海無法,他盯著錢海挺立不動的身形,心思電轉,忽然湧起一道靈光:“是了!他總是站著不動,所以無破綻。若是動了,就有破綻,那時我便能乘隙而入了。”
想到這裡,黑衣老人用漢話大喝道:“膽小鬼!你總是不動,是不是怕了我!”他隨即又以波斯語大喊大叫。圍觀的阿薩辛騎兵頓時鼓譟起來,有些人還以生硬的漢話喊道:“膽小鬼!”其中尤以一個尖銳的女聲為最,卻是之前被錢海生擒,又被強行灌毒的阿麗。
黑衣老人舉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