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韓執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自從開始坐船之後,蘇軫就開始出現暈船的情況了,甚至開始吐了。韓執也就是用的莨菪子給她熬的藥,才讓她迷迷糊糊地挺過了這幾天。
這天蘇軫還是喝了藥,在韓執的身邊睡著。但是睡得迷迷糊糊,卻聽到韓執的呼喚聲:
“八娘?八娘?我們到了,該下船了。”
蘇軫的小手摸索著,終於是摸到了韓執,十分難受地“哼哼”了起來。韓執也是心疼,這段時間蘇軫幾乎都是睡過去或者是吐過去的,飯也吃不下多少。
“好吧好吧,八娘還是休息吧。等下下船的時候,我再帶著八娘走,如何?”
“嗯......”
蘇軫頭暈得難受,就只能感受到自己被整個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就伸出手,環住韓執。
看著蘇軫這個樣子,看來是沒什麼辦法再讓她親自下船了。於是他就看向站在一旁的月萍,吩咐道:“月萍,你去取些銀兩,下船後再碼頭尋幾個腳伕,讓他們幫著送東西。”
“是,郎君。”
船很快就停靠在了岸邊,韓執就直接一邊一個挎起包袱,然後將蘇軫直接抱起。一直是到下了船,他才把蘇軫放下。
蘇軫扶著韓執,腦袋還是有些暈,卻是被街邊的喧鬧聲,吵得有些頭疼。
她皺起漂亮的眉毛,看向了碼頭邊上,只見幾個身著白服的人在往一個船上走。周圍的還圍了一些百姓,似乎是在議論,故而顯得有些吵鬧了。
蘇軫便是拉了拉韓執,道:
“官人,那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韓執看了看那邊,然後一個多嘴的腳伕此時就說:“那邊是在押解犯人呢,都是被流放的。”
韓執有些疑惑,問道:“他們犯了什麼罪?居然要流放?”
“那個,是偷了店家東西的;那個,是路上跟人打了一架的......”腳伕就指著那邊的犯人一個個說道。
偷東西?吃飯沒給錢?這些個罪名裡,最嚴重的,也就是打架的。流放可是大罪才會用到的刑罰,怎麼會用在這些人的身上?
“怎麼回事?盜竊鬥毆,這些罪連坐牢都不需要,怎麼還要流放啊?未免也太過不合理了。”韓執皺著眉頭,如此問道。
“還不是那幾個孫子?”另外一個腳伕也重新背起了東西,說道:“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兩個孫子搞謀逆,被壓下來後,官家就放寬了。”
“從那之後,芝麻蒜皮大小的事兒,都要殺頭。隔三差五,這裡就送一批人出去。”
一開始那個腳伕也回來了,再次扛起一個箱子,說:“若是郎君、娘子你們有興致,也可去那市曹,看看殺頭的戲。”
“這一天,又是流放,又是殺頭?是否荒誕。”蘇軫聽到這裡,也是覺得有些離奇。
“荒誕什麼,這娘子可莫要亂說。若是被那有心之人聽去,您和您這郎君怕是有事兒嘍。”腳伕們都搖了搖頭,不再開口。
見狀,韓執也不再多問這件事情,轉而問道:“那這裡有什麼客棧嗎?最好是距離去三峽的碼頭近些。”
“有的。”
“那還勞煩帶個路。”說著,韓執朝月萍使了個眼色。
月萍剛打算拿出銀子來,但是又聽到碼頭外傳來了一道呼喊聲:“韓執韓官人何在?”
韓執和蘇軫都有些詫異,便一齊看了過去,幾個官家打扮的人就走了過來。嘴裡還是在喊道:“韓執韓官人何在?”
韓執此時就抬起手,那些個官家人此時就走了過來,笑著拱手行禮道:“見過韓官人,這位是......”
這個官兵只知道韓執,對他身邊扶著的那個美嬌娘是不知道,便指著蘇軫問道。
“這是內子,姓蘇。”韓執介紹道。
“原來是蘇娘子,二位當真是郎才女貌。”官家人此時就奉承了一句,“我等受知州大人的吩咐,前來迎接韓官人和蘇娘子。”
蘇軫皺起眉頭,拉了拉韓執,問道:“官人還認識益州的知州大人?”
但是韓執卻搖頭:“不認識啊。”
官家人見此,也適當地說道:“韓官人、蘇娘子,我們知州大人和扶平伯大人,曾是京都舊識。故而便想請二位前往一敘。”
韓執再次和蘇軫對視一眼,便點點頭,在他們的“保護”下,上了馬車。
......
來到了一座大宅邸前,官家人便在車外說道:“韓官人、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