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大夫離開後,門又一次關上了,韓執三人也是回到了房間內休息。
一時無話,直到月萍進屋來,道:“郎君、娘子,呂郎君和張郎君來了。此時正在院子裡等候,是否要帶他們進來。”
“請進來吧。”
韓執此時就揉了揉自己的臉,似乎是想讓自己的表情沒那麼凝重。蘇軫也心疼地伸出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然後用手帕輕輕為他扇了扇風。
結果呂惠卿和張懷民一走進來,半個身子還在屋外,就看到了這個場景。
“沈兄!出來!真是不識風趣!”呂惠卿此時就喝道。
然後他又笑著,朝韓執說道:“沒事沒事韓兄,你們先繼續,我們去看看王娘子哈。”
“抱歉……”張懷民也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蘇軫此時也是第一次給了他們三個白眼,嗔怪道:“官人這是臉凍僵了,我正給官人揉著呢!你們這些郎君,日日不知唸書,倒是隻知尋我家官人。”
呂惠卿此時就拿起了手裡的東西,說道:“蘇娘子誤會了,今日來此,尋韓兄倒是次要的,主要還是給王娘子送藥來的。”
看了呂惠卿手裡的藥包子,蘇軫也不說什麼,韓執說道:
“把藥交給月萍和錢素吧,她們會處理的。”
“對了,方才你們是出去過了嗎?看著你們穿得還不少。”張懷民說道。
“去了一趟金明池,但是還沒逛完,便是有王家的人過來了。”沈括說道,“結果就是因為忙著逃跑,王娘子染了些風寒,現在病得更加嚴重了些。”
蘇軫忍不住又埋怨了起來,道:“這王大夫也真是,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呢?”
張懷民道:“無事,今日惠卿兄帶了些好藥材來,都是滋補的好物,韓兄可以拿去給王娘子用。”
“有勞了。”
呂惠卿將藥包遞給迎上來的月萍,又轉頭對韓執說道:“韓兄,這藥材的用法我都寫在紙上,一併放在藥包裡了。王娘子這病,需得好好調養,這幾味藥皆是我精心挑選,對肺咳之症頗有療效。”
韓執拱手致謝,沈括也道:“惠卿兄如此費心,實在是感激不盡。此次金明池之行,本想帶王娘子散散心,卻不想遭遇這般變故。”
蘇軫在旁輕輕嘆了口氣:“都怪那王娘子家,明明是高官之位,家中下人卻行事魯莽。人抓不到,反倒是把王娘子嚇了一番。”
呂惠卿微微皺眉:“王大夫這到底是算愛女心切,還是算霸佔啊?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成這個樣子。”
韓執搖了搖頭:“不知道……”
張懷民道:“王娘子向來柔弱,這久病定是讓王大夫極為擔憂,不然也不至於這般尋找。”
這時,錢素端著茶水進來,為眾人一一斟上。呂惠卿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說道:
“韓兄,你也莫要太過操勞,冬至七日該幹啥幹啥。若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無論是你的還是王娘子的,儘管開口,我們都會幫的。”
“別說這麼正經的話,這不像你。”韓執笑了笑,說道。
呂惠卿這才換了一個嬉皮笑臉回來,倒是有些讓人熟悉。然後他問道:
“今日下午是否要帶著王娘子一起出去走走?”
沈括皺起眉頭,說:“但是,現在外頭滿是找王娘子的人,若是這般貿然出去,怕是又會勾的王娘子舊病復發。”
呂惠卿搖搖頭,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幫王家人絕對不知道。而且也不會想到王娘子會去。”
沈括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雖有隱蔽之處,可王娘子如今身體虛弱,經得起這番折騰嗎?”
蘇軫也擔憂地說:“呂郎君好意,只是王娘子才剛染病加重,我怕這一出去,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呂惠卿擺了擺手:“蘇娘子且寬心,我既然敢提議,自然有周全的考慮。”
韓執比較冷靜,問道:“不知呂兄說的是什麼地方?”
“清風閣!”呂惠卿說道。
呂惠卿介紹道:“這清風閣乃是我偶然發現的一處妙地,雖為酒樓,卻雅緻非常。”
韓執聽後,微微點頭:“聽起來確是不錯,只是這清風閣往來之人可多?萬一走漏了風聲……”
呂惠卿笑道:“韓兄放心,清風閣的掌櫃與我相熟,我已提前打過招呼,他自會安排妥當”
“清風閣中有一小院,今日並非節慶,且時辰尚早,酒樓客人寥寥,我們從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