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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畫皮

那琴聲、聲音、身段都是鳳兒,可偏偏一張臉不是,讓他簡直懷疑自己就是《畫皮》中,那個偷看佳人的王生。

如今的鳳兒,身段還是那麼美,面板還是那麼白,只是那張臉會讓人誤以為是月宮中的廣寒仙子。

她雲鬢高聳,眉如新月,目似秋波,鼻若玉管,一張軟軟的紅唇配著潔白貝齒,美的如畫,嬌的如花。還是那種剛剛畫罷,筆墨猶新的畫,剛剛盛開,還帶著朝霞晨露的花。

白天羽的整顆心都是顫的,這怎麼可能是鳳兒?現在說他不是王生,他自己都不會信。

道姑嘆了一聲,“可男人就是那種庸俗的動物,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

鳳兒不由放下了琴,款款起身,“他不是!否則不會讓我陪他三年,我只是怕——他把我當別的女人!”她罩著一身雪白長裙,還是那樣挺的胸,那樣細的腰,只是腰間卻多了一根銀色帶子。

白天羽恍然,老天終究是不公平的!她比自己心中那個人還要美,他怎麼會傻到相信那樣的身體,會配那樣的臉?如今這個樣子才是相宜的!

他心不所屬,房簷又滑,冷不丁地便發出了一點聲音。

“誰?”鳳兒一聲嬌喝,人已隨著喝聲穿窗而出,白天羽的輕功並不在金白銀之下。

可就在他剛要遁走之時,卻已被鳳兒一把抓住了腳踝,不由分說便是一記摔碑手。

這摔碑手乃是軍中的用法,鳳兒那看似纖細的手腕,使將起來竟也小有威力,白天羽的身形便直向樓下跌去。

他剛到樓下,便想就地遁走,可沒想到鳳兒的身法那麼快,已攔在了他身前,“小賊!你到底是誰?”

這時,那住持道姑已帶著一群大小道姑趕來,可她們手中持得卻不是中土道家用的劍,而是高麗刀。

“佈陣!”那住持道姑吩咐了一聲,這一群大小道姑呼啦一聲散開,已把他團團圍住。

白天羽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無緣無故殺人,便仗著一雙肉掌往外闖。誰都知道他刀法厲害,卻不知他拳腳同樣不俗。這些道姑雖是高手,但奈何白天羽拳大腳重,竟也與他刀法相同,拳拳到肉,皆是絕招、死手,雖是留了情,可一時間卻出招必傷,場上慘叫連連。

鳳兒與那道姑皆是一愣,沒想到來人竟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她們此前都沒見過這種打法,也不識得是什麼門派,只覺得他打人便如打沙袋相似,旁若無人,碰到便飛,沾到便倒。

“你,你這是什麼拳?”那道姑驚問。

白天羽壓著嗓子道:“拳是用來打人的,不是用來起名字的!”他也不想讓這些道姑都變成殘廢,只想讓她們知難而退。見那院中供著馬、趙、溫、關四座青銅立像,每尊丈餘,相距七尺,便一腳掃去。這一腳又重又快,只聽鐺的一聲脆響,竟一個撞一個地被他一齊掃到了牆角去。

道姑們見了,知道他手下留情,便紛紛後退,再也不敢進前一步。

“那就叫——白家神拳可好?”鳳兒突在身後出了聲。

白天羽一愣,四周的道姑也不禁一愣。

“一個人不論武功怎麼變,風格卻不會變,能使出這種拳腳的,普天之下只有神刀無敵!”鳳兒說著,右手只在腰間一拍,她腰間那根銀色帶子,忽如活蛇般地動了起來,竟是一根軟鞭。

地上的積雪與殘葉,均被她那鞭風捲集著,原地打著漩渦。

如果說剛才那一記摔碑手,白天羽只是吃驚,那此時便是石破天驚。因為如果沒有十足的內力,這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而內功這門學問,自柴玉關陰謀之後,江湖已幾近絕跡,可她所展露的這一手,即使是在沈天君時代,也絕對是頂尖武學。

可那陰柔,摧蘭折玉的力道之下,竟隱隱地透著一股邪氣,讓白天羽都不免生出了一陣恐懼感。

鞭風激盪,颳得白天羽衣衫作響,面板生痛,臉上的面巾撕扯著,昭然若揭。他趕忙以手護住面巾。

可同時,那銀鞭已如銀蛇般地向他撕咬而來。白天羽一偏身,那銀鞭卻如影隨形,打著旋地又向他纏來。他跳出三尺,那銀鞭便跟出三尺,他跳出三丈,那銀鞭便跟出三丈,也不知究竟能抖出多長。

他已見過神鞭西門柔的鞭,可比起這套鞭法,簡直是螢火比月光。

白天羽嘆了一聲,只好出刀,“鏘”一聲,一道銀光與他的刀相接,那裹著刀身的黑布已化為片片黑蝶,那條銀鞭已如死蛇般地軟了下去。

鳳兒一笑,手腕微振,那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