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握著手中的刀——屠狗刀!
她聽櫻子講完一切,她的刀握得更緊。
天竺僧坐在那裡,不動如佛!臉上的鬼面具兇相畢露,他感覺到了殺氣。
分別源自謝潔如、沈三娘、田心……而最重的卻是一隻蟬。
可這三人之前從來都是沒有殺氣的,也許白天羽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胡不歸卻很淡,淡的依舊那麼和諧,就仿如是大雄寶殿裡的彌勒。
孫小青卻在自責、擔心,可她的悲傷卻遠勝殺氣,因為她的身邊還有未醒的阿飛。
柳生夫婦卻有點說不明白,或許跟胡不歸一樣,她們都親眼見到了那場景,所以便不再那麼激動了。
而沈三娘又為了什麼那?
人的情感總是鬧不清的,連沈三娘自己也鬧不清,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為花白鳳,還是白天羽。
人的情感總有太多未知的定數。
“我們現在怎麼辦?”田心看著胡不歸,她知道他現在已不僅是她一個人的依靠,沒有了白天羽,又失去了花白鳳,這把擔子已經落在了他的肩上。
胡不歸嘆了口氣,眼神卻炯炯的,“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我們絕不能貿然行動,我相信白天羽!”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相信?”謝潔如胸膛起伏,滿腔衝動,她現在只想衝過去,無論如何都想跟白天羽,花白鳳死在一起。
一個溫柔似水的姑娘,卻有著一顆無比倔強的靈魂。
沈三娘卻拉了她一把,“胡大哥說得對!等他說完!”
胡不歸淡然一笑,“其實,老白那裡比我們這邊安全的多,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別給他添亂!”
謝潔如又要反駁,田心也接了一句,“老胡說的對!我們千萬千萬不能再給他添亂了,她跟兩位白夫人都是有勇有謀之人,那個丁小姐也不簡單,反而是我們——”
孫小青看了一眼沉睡的阿飛,她知道他已成了累贅,如果他還醒著,可能一切將都是另一個樣子。
“可我們總該做些事吧?”柳生又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大太刀,可那裡已經空了。他不僅人殘了、傷了,就連最趁手的武器也沉沒在了大海中。
他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櫻子卻仍在牢牢地依靠著他。
“的確有另一件事可以做!”胡不歸淡淡地說了一聲。
所有人都不禁抬起了頭,豎起了耳朵。
“還記得昨天白鳳公主說的話麼?”他的笑容依舊是那麼淡而從容。
“什麼話?”櫻子接了一句。
“就是……”胡不歸忽然壓低了聲音,櫻子聽不清、不由便把耳朵湊了過去。
可胡不歸卻突然出手,一把將櫻子扭轉了身,撕下了她背後和服上的錦結。
櫻子頓時花容失色,田心與柳生也同時出手想要制止他。
可有一個人更快,那是天竺僧。
一條獨臂已接過胡不歸遞過的錦結,就地一滾,將它裹入了自己袈裟之中。
“胡大哥,你幹什麼?”櫻子臉一紅,氣得一跺腳,一顆心怦怦亂跳。扶桑女子的和服緊連著衣帶,這下把她的衣服都扯亂了,她不能不怪。
柳生靜齋真不相信胡不歸會做出這種事,一時間對他怒目而視,忍耐著自己的其它兩把刀,不被拔出來。
田心見他把那錦結遞給了天竺僧,知這其中必有緣故,反倒不再怪了。
胡不歸委屈地抓了抓腦袋,“我也不想啊,是大師讓我這麼做的!”
那天竺僧卻一動不動,將裹著錦結的袈裟橫在膝上,默默地念動經文。
“他用傳功入密的內功告訴我,櫻子的包袱裡有東西!”
所有人都為之一驚,櫻子更是嚇得打個寒顫,“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你快告訴我啊!”
可這時,屋外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有人正焦急趕來,“佛陀,請手下留情!”
話音一落,那人已出現在門口,卻是個氣喘吁吁的女人。她臉上戴著一副蚩尤面具,赫然是生死場門口那個神秘女人。
“石蘭?”沈三娘脫口而出。
石蘭喘了一會兒,已摘下臉上的面具,花肌如雪,美若天仙。
她沒有理會別人,而是直接跪在了那天竺僧面前,雙手合十,“佛陀,小女子並無惡意,只是見船上有人用巫蠱之術害人,這才跟蹤了這位東瀛姑娘!”
“阿彌陀佛!”天竺僧宣了聲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