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邊緣,然後另一條腿也挪了過去。她躺在那兒,氣喘吁吁,疲憊不堪。
直到這時,薩斯基亞才看向自己右肩剩下的那團黑乎乎的肉。至於胳膊,連個殘肢都沒剩下。
她還記得那熾熱的劍刃劃過自己身體的感覺,劍刃切割的同時還燒焦了傷口。
薩斯基亞閉上眼睛,滿心希望這個世界能消失不見。有那麼一會兒,世界好像真的消失了。
她慢慢地、不情願地恢復了意識。她那失去的胳膊感覺就像正被火蟻活生生地啃咬著。也許只是斷了的神經末梢在隨機作祟,但這疼痛可一點都不像是假的。
她試著讓自己回到幾周前那種能對德魯伊釋放的蟲群法術毫不在意的心境中去。當時那感覺就像被火蟻咬了一樣。深呼吸,薩斯基亞,她對自己說。疼痛只是心裡的感覺。
慢慢地,灼燒感開始退到幕後,直到不再是她滿心滿眼都在關注的事了。對大多數人來說可沒這麼容易,但大多數人又不是洞穴巨人。或者也許是因為她是神諭者的緣故,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隨著對疼痛的感知減弱,她的思緒轉到了下一個最緊迫的問題上:食物。她聞到了在噼啪作響的營火上烹製著的某種美味食物的香氣,肚子隨即大聲咕嚕了一聲。這會兒她的肚子感覺就像個無底洞,不過想想也是,在精靈們發動攻擊之前,她已經睡了好幾天了,而且在那期間很可能什麼都沒吃。
“好呀,至少你的肚子醒了。”魯希爾德說,“給,吃點吧。”
她把一塊熱乎乎、汁水四溢的東西塞到薩斯基亞嘴裡。薩斯基亞高興還來不及,幾口就把那東西吃光了。
“還要。”她要求道。
“慢點吃,別吃吐了。”魯希爾德說。
“我餓得都能吃下一個矮人了。”薩斯基亞沙啞著嗓子說。她微微打了個哆嗦,心裡琢磨著這話會不會真變成現實。她祈禱自己永遠都不用知道答案。
魯希爾德遞給她一塊更大的肉,她便毫無顧忌地大吃起來。
“沒必要這樣。”那個矮人女子用精靈語說道,“我又硬又柴。不過阿爾瓦嘛……那可就是鮮嫩多汁的美味了。夠咱倆吃的了。”
薩斯基亞的胃一陣翻騰,她突然停止了咀嚼。這是什麼肉……?
她猛地睜開眼睛,視線清晰後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那個精靈,他坐在營火的另一邊,被捆得比蜘蛛俠的緊身衣還緊,活得好好的,正怒視著魯希爾德。薩斯基亞鬆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不過,不,那想法太荒唐了。
魯希爾德衝她咯咯笑了起來。“你那表情可太有意思了。”
顯然沒覺得這笑話好笑,那個精靈把目光轉向薩斯基亞,眼神在她殘缺不全的身體上游移,臉上露出既著迷又厭惡的神情。
在他直白的注視下,薩斯基亞覺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想遮擋一下自己,隨後才意識到沒必要。魯希爾德肯定是趁她睡覺的時候從河裡撈回了她的一些毛皮,因為現在那些毛皮披在了她身上。她還是很納悶,自己一開始怎麼會連毛皮和盔甲都弄丟了呢。
薩斯基亞用手肘撐起頭,回望著那個精靈,上下打量著他。這還是她第一次好好看清他的臉。哦,之前他們打鬥的時候她見過他,可當時沒怎麼仔細看,因為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別死得太慘之類的事。而且當她透過他的眼睛看東西的時候,也只是偶爾能瞥見他的模樣。不過她可沒少看到他的身體,還有他那個精靈女友的身體。
這傢伙的身材要是放在人類身上,那就是輕盈矯健的。對精靈來說,他看起來可算得上是強壯結實了,儘管和他……嗯,他以前的那個朋友比起來,還是差遠了。就是那個朋友砍掉了薩斯基亞的手臂,全然不顧這個精靈的死活,還害得他們三個一起從瀑布上滾落下去。
總的來說,他們抓的這個俘虜長得還不賴,要是她喜歡那種有點雌雄莫辨的長髮男子的話。不過她其實並不喜歡。不過她倒是挺喜歡尖耳朵的,而他的耳朵絕對夠尖,從腦袋上豎著長出來,頂端還微微卷曲著。
他那斑駁的金綠色面板上佈滿了深色的瘀傷,透過閃爍的火光,她能看到他的腿彎曲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骨折了?
看到他受傷,薩斯基亞心裡不禁湧起一陣快意。也許有點太幸災樂禍了。不,再想想,這快意恰到好處。在他和他的精靈同伴讓她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受這點傷是他罪有應得。畢竟他的四肢還都完好無損呢,她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你沒殺他呀。”她用矮人語小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