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過更熱情的招待,不過我想這總比在齊夫克維普等著我的等離子浴要好。”
卡爾本友好地朝站在他那狹小、滿是灰塵的牢房外站崗的矮人衛兵們笑了笑。衛兵們不安地挪動著身體,移開了目光。
“我們這是在哪兒?”薩斯基婭問道,她坐在父親對面,披著人類的外皮,“這是在做夢,對吧?肯定是在做夢。”
魯希爾德把手按在石牆上。她看上去比薩斯基婭最近常見到的樣子更有……生氣。“我覺得這兒是紡錘城。”
“你們倆都閉嘴,”卡爾本說,“你們把這氛圍都破壞了。”他把一根手指伸進耳朵,轉了轉,“醒醒,小共生體,”他小聲說道,“是時候讓你發揮作用了。”有個綠色、亮晶晶的東西黏在他的指尖,扭動了幾下,然後又縮回到他耳朵裡去了。
薩斯基婭既著迷又厭惡地盯著他,“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你有你學習外語的辦法,”他說,“我有我的辦法。”
衛兵們往旁邊讓了讓,給一個穿著長袍、腰間別著一根銅魔杖的矮人讓路。他說話的聲音很是厭煩,近乎單調。“你被指控非法侵入以及褻瀆神明,陌生人。在這之前,我給你這一次機會,解釋一下你是如何以及為何進入這石之聖殿的——”
“你說的這個石之聖殿是什麼地方?”卡爾本問道。
“就是你被抓住的那個房間。那是我們最神聖的——”
“哦,你是說那個辦事的房間呀!”
一個衛兵偷笑了一聲。那個石匠瞪了他一眼,他的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緊接著,石匠抽出魔杖,對準了卡爾本。卡爾本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起來。
“你手裡拿的那是什麼呀?”卡爾本說,“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你把它交出來怎麼樣?”他的聲音很輕柔,但其中有種怪異的特質,讓薩斯基婭聽得心裡發毛。
石匠困惑地眨了眨眼。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把魔杖從牢房的欄杆間伸了進去。
卡爾本一把奪過魔杖,檢視起頂端的阿爾利姆來,“一個精元源?我能用得上……”那水晶碎片變成了液體,流入他的面板,“啊,對,就是這個東西!”
“你幹了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石匠盯著他,臉色蒼白,雙腿發抖。
“這可真夠詭異的,”薩斯基婭說,“那是什麼?某種絕地武士的心理控制術?你那樣剝奪他的自由意志,就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卡爾本皺起眉頭,“自由意志就是一種幻覺。對這些平地人來說更是如此。”
“你抱著這種態度,在聚會上肯定特招人喜歡吧,”薩斯基婭說。
“哦,我確實挺招人喜歡的,”卡爾本說,“不過我很少讓他們記得我在場就是了。”
在他身後,衛兵們看看他倆,眼神裡滿是疑惑。
“你把我從牢房裡放出來怎麼樣?”卡爾本說。
衛兵們臉上露出和石匠一樣困惑、略顯茫然的神情。其中一個衛兵摸索著去開鎖。牢門一下子就開啟了。
“很好。”卡爾本走出牢房,朝那兩個衛兵示意了一下,“現在你們把自己鎖在裡面怎麼樣?”
片刻之後,衛兵們就站在了欄杆的另一邊,而薩斯基婭和魯希爾德則站在了外面,她們似乎都沒經過中間這段距離就過來了。
她父親轉向石匠,“你問我是什麼人?只要我選擇留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是你存在的核心。叫我卡爾本。你叫什麼名字,侍從?”
石匠的眼神仍因困惑而有些迷濛,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叫波根杜布勒,是塑形者公會的監事。”
卡爾本大聲笑了出來,“好吧,波根——我叫你波格沒問題吧?我們要顛覆這個世界了。那咱們開始吧,如何?”
世界似乎泛起漣漪、扭曲了一下。接著,他們就站在了一個狹長、昏暗、牆壁發黴的房間裡。在房間的盡頭,卡爾本臉朝下趴在一張石桌上,只圍著一塊纏腰布。他的胳膊和腿都被鎖鏈綁著。波格站在他身旁,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大汗淋漓。
“這真的有必要嗎,主人?”石匠問道。
“有必要,波格。這是解鎖第二階段的唯一辦法。那就是透過痛苦。那你用那把匕首把我背上的皮慢慢剝下來怎麼樣?要非常、非常慢哦。要是我開始大量流血,就用角落裡的繃帶包紮一下。”
矮人嘆了口氣,開始割開她父親的後背——痛苦地一片一片撕扯下來。
“別擔心,波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