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御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簡少華夫妻倆,似笑非笑道:“想讓我過繼你們兒子也不是不可以,我有兩個要求,就看你們願不願意答應了。”
白逍詫異地看向他,察覺到他眼中的戲謔,忽地彎唇,心裡也放心下來。
簡少華的妻子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可簡少華完全沒看出什麼不對勁,樂顛顛地答應了。
“別說兩個要求,就是十個,我也可以答應。”
簡文禎不悅地瞪了自己這個蠢兒子一眼。
這個兒子完全沒繼承到他身上的城府,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大學都沒畢業,就自己找了個女朋友要結婚,要不是看在女方已經懷了他的孫子,他說什麼也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娶個平民女回來。
當初他還懷疑過比自己年輕十幾二十歲的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要不然他怎麼會生出這麼蠢的兒子。
結果做完親子鑑定,還真是他的種。
他既慶幸又遺憾,慶幸自己頭上沒有青青草原,遺憾自己居然真的生出了一個蠢兒子。
他轉頭看向簡時御,“小御,你說吧,只要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們都可以答應。”
簡時御優雅地將雙腿交疊在一起,慵懶地說道:“對於真誠的人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至於別有用心的人,多半是接受不了的。”
簡文禎被簡時御淡漠的眼神看得心裡發虛,勉強扯著笑臉,“真誠,我們當然真誠,小御你說吧。”
同時也在心裡冷笑,只要願意過繼,他有一百種方法讓孫子以後繼承財產。
簡松年全程都不插話,默默地看著兒子自由發揮。
連簡世霖這個大哥在他手上都討不了好,就更別說外人了。
“第一點,過繼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許見這個孩子。”
簡時御才剛說完這句話,簡文禎就變了臉色
他臉色難看道:“小御,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孩子的親爺爺,親爸爸。”
“No no no.”簡時御伸出食指搖了搖。
“既然已經過繼了,孩子便是我們這一脈的人,也就是說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孩子的爺爺是我爸,孩子的父親是我和逍逍。”
“為了防止孩子養不熟,所以你們還是少見面為好,這樣對孩子和我簡家都好,堂叔,你覺得呢?”
這個簡家,當時是指他所在的這個簡家。
“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是誠心過繼孩子的,既然這樣,那還是算了吧。”
簡時御往後一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簡文禎又氣又害怕簡時御真的撂挑子不幹,臉上的表情比調色盤還豐富。
白逍對於簡時御戲耍對方的行為,心裡也覺得很爽。
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只是現在看來,簡時御氣人的本事比他強多了。
簡宸澤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場好戲,他同情地看了這位堂爺爺一眼,心想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這位煞神。
雖然他在吐槽自己小叔是一位煞神,但並不妨礙他現場學習。
也正是因為他的“好學”,以至於未來的某一天,A市的豪門圈子裡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簡家一門雙煞,招惹誰都別招惹簡時御和簡宸澤這對叔侄。
一個氣死人不償命,一張嘴堪比毒舌。
一個表面笑嘻嘻,背後下手絕不手軟。
簡少華的妻子明顯猶豫了,可簡少華卻覺得無所謂。
見不到這個兒子,他還可以再生一個,反正日後大兒子長大後繼承了簡時御的財產,也改變不了他是對方親生父親的事實。
到時候親生父親跟兒子要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封建思想跟簡文禎如出一轍。
只是簡文禎顯然要比他聰明得多。
他原本打算將孩子過繼給簡時御後,就藉口孩子需要母親的陪伴,讓簡少華夫妻倆多和孩子接觸並培養感情。
那樣就不至於日後不認他們。
可簡時御直接將這條路堵死,要是真這麼做的話,孩子日後會不會認他們還是一回事呢。
到時候平白舍掉一個孫子給別人做了嫁衣,他們什麼也撈不著,費心費力,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良久,他才斟酌地問道:“小御啊,真不能再商量嗎?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親戚,見見面還是可以的嘛,我們又不會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