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海用力拉開門,冷著一張臉問:“找我幹哈?”
門外站著的趙二河一愣。
趙大河和趙三河與楊家兄弟分別結下了生死仇,趙家和楊家也結下了仇,這是整個草甸營子人所共知的事兒。
可人家楊大山和楊大海是講理的人,對於趙二河,並沒有那麼排斥。
這也是趙二河今天硬著頭皮過來楊大海家的原因。
“大海兄弟,我來是想問問,你家看到四隻狍子沒?”
趙二河陪著笑問道。
他雖然這麼問,可是很顯然是確定這四隻狍子就是跑到了楊大海家。
“看到了,咋的?你家的?”
楊大海言簡意賅,趙二河楞上加楞。
怎麼楊大海今天說話夾槍帶棒的,語調還陰陽怪氣?
趙二河只當楊大海心中因為什麼事兒不高興,繼續扯著笑道:
“兄弟,那狍子是我大哥上山套的,你要是看見了,告訴哥哥在哪兒,哥哥回頭給你送狍子肉吃!”
“你大哥套的?來,你進來看看,是這四隻不?”
楊大海側過身,露出院子裡的四隻正在吃飯的傻狍子。
趙二河走進當院,一眼看見大青蓋子,高興的笑著說:
“可不就是這四個嘛,兄弟你受累了!你看,還讓你費了二遍勁,要不你挑一個吧,我帶回去三個就行~”
要說這趙二河,是比一般人都懂事兒,也大方。
可這並不是趙大河套的狍子,也輪不到趙二河在這兒裝大方。
楊大海又是冷笑連連:“趙二哥,你確定這是趙大河套的狍子?”
趙二河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
他從一進門就陪笑,還說要送給楊大海一隻狍子,可這楊大海並不識抬舉,陰陽怪氣的,是要全把狍子昧下還是咋地?!
想到這兒,趙二河的眉毛就皺了起來,語氣也淡了:
“大海,這確實是我哥套的,今天剛從山上運下來。一塊兒捉的還有飛龍啥的,都擱家呢!沒騙你!”
“行!有你這話就行!”
楊大海一把抓住趙二河的胳膊,扭頭對楊大山道:
“哥,咱今兒又讓人欺負了,我去趙家討個公道,你去給咱找一下永福大叔,讓他過來主持公道。”
“噯,大海你去,我隨後就到!”
楊大山還囑咐閨女和兒子,“你倆把狗都帶回咱家,跟你媽說,你老叔又讓趙家欺負了。”
楊雲亭也挺機靈,聽了爸爸的話,立馬喊著狗子,拉著妹妹往外跑,邊跑邊喊:
“媽呀,我老叔又讓老趙家人給欺負了啊~”
小夥子嗓門嘹亮,一路跑一路喊,不少人家都聽見了。
楊家人不按常理出牌,趙二河徹底懵圈了,他有心想掙脫楊大海的手。
可是楊大海的手就跟個鐵鉗子一樣,死死摁住他的胳膊,他怎麼掙脫都沒有那個!
“走吧,你跟我親自去問問趙大河那個狗東西,這狍子到底是誰套的!”
楊大海使出五分力氣,趙二河就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拉著向外走。
對門的大興和二領哥倆正在收拾炕呢,聽見動靜就趴在板杖子上看熱鬧。
“大海子,又咋地啦?”
“趙大河個狗東西偷我下的狍子和套子,我去找趙大河問問!”
楊大海嘴上說著,腳步不停,徑直向東走。
楊大山則是往西邊李永福家跑去。
大興和二領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激動,立馬扔下手裡的簸箕和笤帚,抄著手就跟上了楊大海。
就這樣,楊大海一路走著,著實驚動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等他們到了趙家,身後已經綴著不下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了。
“嘭!”
楊大海撒開抓住趙二河的手,伸腳踹開趙大河家的院門!
“老二,你踹門幹哈?狍子從楊大海家領回來沒?”
趙大河從倉房裡走出來,手裡還拎著一隻凍僵了的飛龍。
“誒?楊大海?!你怎麼,你怎麼來我家了?你來我家幹哈啊?”
趙大河上次被楊大海用刀生插四肢放血,如今看見楊大海還心有餘悸,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
“我來你家幹哈?我來你家捉贓!”
俗話說,捉賊捉贓,拿奸拿雙,楊大海如今後臺硬實,賊贓在手,自然是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