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鄉村外圍,一顆掛滿焦黃樹葉的老樹杵在漸涼的晚風下,殘葉飄落,一道黑影隱藏在其中,不定睛看很難發現,那裡居然藏了個大活人。
越子生半跪在樹幹上,隱藏在層層樹葉中,他面無表情,腦內的感知已經描繪出了面前幾個建築的內部結構圖,其中點點藍色光點四散在其中。
“門口有兩個,大的屋裡十個人,角落那幾個不知道是不是高承綸他們,再加上其他房間零零散散的人和守衛,應該是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這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了,當時江城大學體育館內的學生加起來也不過這個數。
越子生一行人連他們的零頭都不夠,而其中有幾個人與普通人類的藍色不同,他們身上顏色各異,光點的光芒比普通人更盛。
這異於普通人的顏色,越子生再清楚不過,那是覺醒人類的元素色。
迄今為止,越子生見過的覺醒者寥寥無幾,他遇到的怪物種類都比覺醒者種類多。
除了自己以外,一個是以金光為力量,強化身體強度的墨語,根據齊雲天的推論墨語應該是金屬性覺醒者。
再一個就是當時逃離江城大學時,在前面開道的男同學,能發射火龍的對方明顯為火系覺醒者,最後就是連老齊也看不出來屬性的張明。
張明這個人很詭異,越子生只能感覺到他身上似乎有著扭曲空間的力量,在對方的周圍存在著影影綽綽的空間重疊。
可惜自己不是什麼專家,能感知張明的不同已經是他的極限,還無法分析這男的具體是什麼能力。
而張明身邊的蘇淺淺,是他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也要趕盡殺絕的人!
如果那張明敢阻攔,他越子生完全不介意來個雙殺,送這對野鴛鴦去見閻王爺。
五指緊握,發出咔咔的響聲,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情感波動越來越少的越子生也就剩下這些負面情緒還能被激發,可是他清楚,任憑負面情緒在心裡肆虐,自己的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
人,肯定是要救的,越子生總要試試,對同夥還是不能撈就撈,還有程子那囂張吃著他們食物,一言不合猛揍高承綸的模樣,也讓越子生給記住了。
或許程子打死也不會知道,自己早已習慣的肆無忌憚已經惹到了一個脾氣並不怎麼好的人。
越子生只有一個人,他抬起頭,看著快要落入地平線以下的夕陽,最終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跳下了老樹。
從三米高的樹上躍下,穩穩落在地上,他一隻手扶在樹幹上,沒有回頭,卻先開了口:
“出來吧,躲躲藏藏的沒必要。”
過了好一會,越子生的正後方斷牆下才鑽出了一箇中年男人,男人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滿是汙漬,已經快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顏色,好像個逃難的難民。
男人因為長期的飲養不良面色泛黃,可是雙眼卻緊緊盯著始終沒有回頭的黑衣人。
他全程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怎麼就被這個人發現了呢?如何也想不通!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中年男人的聲音非常沙啞,似乎是長期缺水的原因,聽著如同破了洞的銅鑼,十分怪異。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知道。”
越子生說的雲裡霧裡,男人聽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眉頭皺了皺,越發感覺這個一身黑衣包裹得過分嚴實,在樹上一蹲一個多點的人行事詭異。
最怪異的還是這人明明早就發現了自己,卻任憑他在自己後面也跟著蹲了一個多點,什麼習慣?!
“你不是他們的人吧?你從哪來的?”
男人試探性地問道,他在這裡觀察幾天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黑衣人,似乎是今天突然出現在這個村子周圍,卻一直沒有進村。
黑衣人看起來並非常人,直覺告訴他,黑衣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突破口!
“江城,你呢?”
越子生沒有回答男人的第一個問題,他不可能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在這裡的目的,又不能因為防範過度漏過任何可能是盟友的人,這個男人似乎和村子裡的人並不是同夥。
那麼男人為了什麼也出現在這裡?
“我叫韓風,你叫我風叔就行,我長話短說吧,我侄女被這群人抓走,我已經在這裡蹲點好幾天了。”
韓風說罷,上下看了看越子生,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你不會也是家裡人被抓了,才在這裡蹲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