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躺在床上,手扶著額頭。
聞之一喜,但很快又唉聲嘆氣,“你就別哄我了。”
薛平川彈進門,活潑的轉圈圈,“嘿嘿嘿。”
“你還記得和兒子偷情的那個蕭氏嗎?”
毛茸茸大臉湊到安氏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安氏心跳漏了一下,不由自主激動的起身。
同樣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說?”
“蕭氏有孕了!!!”薛平川快樂的大聲宣佈。
安氏猛吸一口氣,忽然一巴掌推開眼前的大毛臉,快步往外走。
“哎,你去哪?”薛平川委屈的捂著臉,趕緊跟上。
“我去迎豬崽……”
“不對,我去迎豬崽他娘!”
“等一下。”薛平川阻止道。
安充耳不聞,一刻也不想等。
只有把豬崽揣回窩裡,她才能真正安心。
見此,薛平川只好伸出一隻手拉住安氏。
安氏猛然間暴躁,“汪汪汪。”
“誰都不許阻止我找豬崽!”
“再攔我,揍你哦……”
兇巴巴的朝薛平川揮手,怒瞪他。
薛平川雙手碰臉,星星眼。
媳婦好凶,好可愛!
“咳咳”,他道:“你可知,那蕭氏現在哪裡?”
安氏一愣,她還真不知!
當日她只略聽了一耳朵,便嫌棄偷情之事太下作汙了耳朵。
便是虛空,她也是命下人拿著豬鬃刷,刷了又刷,洗白白,香噴噴,才丟去床上生豬崽。
這會,聽薛平川問起,安氏一時還真有些傻眼。
薛平川趁機偷捏了一把老妻的臉,道:“蕭氏現在是那謝世子的妾室。”
柱國侯府暴斃的大夫人,成了世子妾室。
安氏只能說,你們柱國侯府真會玩!
“那怎麼辦?”
她總不能跑去侯府說,謝世子,借你家小妾幫忙生個豬崽。
她大概會被大掃把打出來的吧?
薛平川挺起胸膛。
瞧瞧,關鍵時刻還得靠他!
湊到安氏耳邊,小聲道:“我可以……偷。”
謝世子連一個偷情之人,都願意納入後院。
可見對蕭氏愛重異常。
偷……
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怎樣偷?”
“就這樣,夜黑風高,正是雞鳴狗盜時,我就這樣……”
安氏聽的連連點頭,但很快又面露猶豫糾結。
換她在薛平川耳邊窸窸窣窣。
“侯爺,這……一女吃三家飯……”
“豬崽他爹又是個愛爬牆的。”
“小豬崽……怕不也是個歪的吧?”
薛平川震撼,如醍醐灌頂。
摩挲著下巴點頭,“有道理。”
“而且”,安氏拉著薛平川蹲下咬耳朵,“讓這樣的女子進門。”
“我總覺得,咱府裡的地磚都被踩髒了。”
“還有屋簷,花草,前院的狗,後院的雞……”
“就連門口的那兩頭石獅子,也都髒了。”
薛平川苦巴巴皺著臉,“可咱就這一頭豬崽,也不能就不生了吧?”
安氏愁眉苦臉道:“這真要生了,也不知薛家列祖列宗會不會怪罪於你我?”
老倆口相視一眼,突然跳起來。
急匆匆地邊走,邊大聲喊道:“管家。”
“管家。”
“快讓大夥將府裡,裡裡外外徹底清洗一遍。”
“不夠,至少洗三遍才夠。”
“府裡的花草,前院的狗,後院的雞,門口的石獅子,都不能放過。”
“尤其是祠堂裡的祖宗牌位……等等,還是算了。”
“祖宗牌位我自己來。”
半個時辰後。
夫妻倆滿頭大汗的,將常年煙熏火燎的黑黢黢的祖宗牌位,刷的噌亮的從水裡撈起來。
薛平川沒忍住心酸的抱住一摞牌位。
虎目含淚道:“我可憐的爹,還有祖父……祖祖祖祖……父。”
“你們珍惜這最後乾淨的時候吧!”
“誰讓不孝子不能生。”
“那蕭氏又有孕了。”
“為了你們後輩子子孫孫的豬崽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