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謝無痕倒抽一口涼氣,“生個孩子,怎麼還殺起人來了?”
便見沈宛面前倒著,被她捅穿的墨痕。
而沈宛,渾身是血不說。
身下也是血。
還有個剛滑落出來,不住啼哭的孩子。
連臍帶都還在。
他無奈的拿起一旁的剪子,任勞任怨的幫沈宛剪臍帶。
猶豫的比劃了下,問道:“怎麼剪?”
沈宛寒氣森森的問他,“你問我?”
“不問你問誰?”謝無痕沒好氣道,他又沒生過孩子。
“算了,我自己來。”說話間,已經咔嚓一下,很是隨意的剪斷了臍帶。
反正痛不在他身。
就算有問題,也不會是他。
沈宛又驚又怒,“你就這樣剪了?”
“不然咧?”
“還要甩著玩一會再剪?”
“你癖好真重!”
又是隨意咔嚓一刀。
謝無痕丟給沈宛一小段剪下來的臍帶,“給你,一邊玩去。”
連著剪子一起丟給她後,認命端來熱水替沈宛和孩子擦洗。
他將孩子包在襁褓裡,放在沈宛邊上。
開始動手收拾屋子。
沈宛則低頭逗弄著孩子。
目光風雲詭譎。
這個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
原配發妻,又有生育之功。
任是何人,都別想再動搖她的位置。
“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她輕聲道。
在她沒有發現的地方,剛出生的小嬰兒皺著眉頭。
無奈的癟了癟嘴。
謝無痕胡亂收拾一通後。
蹲在墨痕前面,檢視她的情況。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
這麼大一個人,他該埋哪裡去?
要不樹下?還能當花肥?
“沈宛,你可真是會給我找麻煩!”他嫌麻煩的抱怨道。
沈宛聞聲看向他,忽然問道:“謝無痕,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若果是的話,她倒不介意看在孩子份上。
對他好一點。
謝無痕驚恐的回望她,“你在痴人說什麼鬼夢?”
“大白天的,就開始發夢了!”
“那你不怨我捅了墨痕?”她可記得,墨痕可是他的小心肝。
謝無痕白她一眼,沒回話。
女人而已,捅了這個,還有下一個。
她們互相捅著玩。
他何苦自尋煩惱。
沈宛惱他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那他以後就好好做好他的工具人!
該動手時,她絕不手軟。
“一,二,三……七……八。”
“沈宛你可真夠心狠的。”
謝無痕齜牙咧嘴的數著墨痕身上的刀口。
仿若那些刀子是捅在他身上似的。
沈宛目光睇著地上的墨痕,狠辣道:“她既想要我的命。”
“我就先要了她的命。”
沒毛病!
換他也這麼幹!
只看誰棋高一著罷了。
謝無痕不置可否。
到底是自己寵過的女人,謝無痕臉上露出些許悲傷。
抬手合攏墨痕死不瞑目的雙眼。
“墨痕,你就好好去吧!”
“下一世,就算做牛做馬,做豬做狗。”
“也別再給沈宛做丫頭了。”
一隻血手顫顫巍巍的舉起來。
“我……不……”
“我……還……能……再……鬥……五……百……年……”
謝無痕嚇的一屁墩跌坐在地上,“墨墨墨……痕,你詐屍了?”
他飛快說道:“你的死可和我沒一點關係。”
“你要報仇就找沈宛。”
“不可能”,沈宛驚疑不定。
難道這樣都沒捅死她!
話音未落,墨痕舉起來的手,“吧嗒”一下掉下去。
頭一歪,看著像是沒氣了。
兩人同時舒一口氣。
原來是迴光返照。
謝無痕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剛伸出手指想戳墨痕的屍首試探一下還會不會詐屍。
墨痕頭一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