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涯臉色鐵青。
沈梨拽了拽謝流雲鬍子,“這是你閨女。”
謝流雲恍然,仔細一瞅,“還真是。”
“你回來了?”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完了,催促沈梨,“快幫我洗鬍子。”
一把摟起長鬍子放入盆中,眼巴巴望著沈梨。
謝無涯見謝流雲無視她。
氣的攥緊拳頭轉身就走。
安國公世子遲井上前一步,恭敬的向謝流雲行禮,“岳父大人。”
謝無涯可以甩臉子走人,他可不成。
謝流雲朝他揮揮手,表示這會沒空。
回頭再說。
遲井早已非常習慣謝流雲行事。
輕笑一聲,和沈梨點過後頭,先去見過蘇氏,再去尋謝無端說話。
沈梨替謝流雲打溼鬍子,慢慢揉搓起來。
有些好奇,“父親為何不識得無涯長姊?”
甚至還有一絲微妙的排斥。
雖然不太明顯,但她還是感覺出來了。
謝流雲從盆裡抬起臉,“她壞。”
“捅人刀子。”
對此,沈梨倒不覺得意外。
誰的麵皮底下,不是好幾張臉。
她更想知道,“長姊捅的何人?”
“不認識。”
沈梨將鬍子打結之處梳理開,“我也捅人刀子玩。”
“那肯定是他們壞。”謝流雲毫不猶豫便道。
沈梨笑出聲,從水裡撈起鬍子擰乾,“好了。”
大鬍子在太陽下攤開,晾乾。
轉眼變的蓬蓬的。
幾乎找不出謝流雲的臉來,唯餘下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她重新將鬍子編成兩條油光烏黑的辮子。
謝流雲興奮的找人去炫耀他的鬍子。
沈梨吩咐下人收拾好後。
想了想,走進正房。
“這是洗好了?”
“見過搶簪子,搶親,搶夫婿的。”
“這連父親也搶的,倒是頭一回見。”
“也對。”
“你們這種庶女,最喜搶人東西。”
謝無涯正在和蘇氏說話,看見沈梨,拉著臉陰陽怪氣。
彎月唇嘴角向下,笑臉變哭臉。
一臉刻薄相。
沈梨驕傲的挺直腰桿,“搶來的父親,更香!”
“無涯長姊也想搶?”
“儘管放馬過來!”
“呵”,謝無涯冷笑一聲,“你當誰都你一樣不要臉?”
“搶東西上癮!”
沈梨翹起下巴,學著蘇姨母用鼻孔看人。
“無涯長姊是不想搶?”
“還是壓根就搶不著?”
怪不得蘇姨母喜歡用鼻孔看人。
因為囂張!足夠囂張!
沈梨有些上癮。
挑釁的將鼻孔瞪大到極致。
“你這是什麼表情?”謝無言動怒,生氣的將手邊的茶杯砸向沈梨。
沈梨反腳便踢了回去。
茶杯在謝無涯頭頂碎開。
溫熱的茶水澆了她一臉。
“啊啊啊”,謝無涯尖叫。
沈梨雙手叉腰,繼續用鼻孔看人。
“咯咯咯。”笑的像下蛋的小母雞。
“是誰親爹認不出她?”
“哦,原來是無涯長姊!”
“又是誰沒爹疼!”
“哦吼吼吼吼。”這是又變成了哮天犬。
“還是無涯長姊!”
她傲嬌的一抹鼻子,“小樣,跟我鬥!”
“你還嫩了點!”
說完,轉過身,大搖大擺離開。
謝無涯顫抖著手指著沈梨背影,“母親,你看她……”
蘇氏默默將她指人的手望彎折下去,“習慣了就好。”
咱們自己也沒多正常。
不能對別人要求太多。
謝無言憤怒的咆哮,“堂堂柱國侯府世子夫人就是這副鬼樣子?”
“馬上讓無端休了她!”
蘇氏耳朵“吧嗒”一下蓋上,自動忽略謝無涯的聲音。
她在琢磨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正好是剛才沈梨給她的啟發。
蘇氏覺得她以往養的貓狗都有點於溫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