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21日,各大報紙雜誌刊登了高考恢復的訊息,與此同時首例冬季高考時間已經確定在12月11號。這兩則訊息直接轟動了何家溝生產隊。
無論是下鄉的知青,還是求學不成的才子,亦或者是望子成龍的父母,都看到了希望,重新踏上求學的道路…
而何秧苗是個例外,別人考清華北大,她準備烤地瓜。作為從21世紀穿到這裡的落魄戶,她得先解決長期的溫飽問題…
如今已是1978年3月,恢復高考的第二次高考時間已經宣佈,就在7月20號,僅僅只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了…
高考是恢復了,但人民公社還未取消,要想吃飽還是得上工掙工分,不過家裡有幾分自留地,她發家致富的起點!
“秧苗,回家吃飯了…”,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蹲在土坡上的何秧苗轉過身回答道:“來了。”,起身拍了拍藍褲子,撒腿就往家裡跑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何家有房兩家,她是二房家的大閨女,家中還有一位弟弟…對面是大伯家,有位堂姐與一位堂弟。爺爺奶奶的房子處在正中間,所以這算得上是座小型的二進二出房子…
前庭院晾曬衣物,堆放著柴火,而每間房子自帶後院,後院各家都養著雞鴨鵝。吃飯在主屋,爺爺坐在上坐,待他動筷了,其餘人才能動筷。
說實話看著桌上一盤清炒野菜,一缽粗糧窩窩頭,何秧苗一點食慾都沒有,不過70年代的伙食她確實不敢有過於的奢望。
“如今高考恢復了,燕妮子抓緊時間看書,爭取上半年之後的高考,不說考個清華北大,只要是個大學就上,至於秧苗妮子,也準備收拾收拾去上學堂了,何家歷三代都是文官世家,你姐能考上大學,沒道理何家還出個文盲!”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堂姐陰陽怪氣地說道:“她一天跟個皮猴似的,讓她坐下來安靜看書,爺爺您覺得可能嗎?”
聞言,爺爺撓了撓頭,像是思量著什麼,“姑且不談什麼考大學,去識幾個字也是好的!咱家講究公平公正,沒道理送了燕妮子,不送苗妮子!就這麼定了!”
爺爺決定好的事,倒是無人敢反駁,餐桌上恢復安靜,奶奶是位沉默寡言的人,一輩子拿不出個主意,唯爺爺是瞻。此時正默默啃著窩窩頭,大伯是個笑面虎,表面笑嘻嘻不敢忤逆爺爺,內心裡全是心機,而大伯孃亦是如此,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而自家的父母就是兩個悶葫蘆,老實巴交的,有啥活就埋頭苦幹,任勞任怨的“大黃牛”,嗐…
“姐姐,我們去水稻田裡摸螺獅啊?”,看著面前便宜弟弟那迫不及待的眸光,螺獅再小也是肉,何秧苗當即拉著弟弟往田地跑去。
下午上工的鑼還沒敲響,水稻田裡只有嬉鬧撿螺,摳泥鰍挖黃鱔的孩童。何秧苗提著魚簍子,探著水稻田裡望去,仔細甄別,別到時候忙活了半天才發現福壽螺。
轉念一想,想到了福壽螺是屬於外來入侵物種,於1981年由巴西籍華人人為引進我國,1984年在廣東城大規模養殖,所以在這70年代的水稻田裡全是田螺。
想到這,何秧苗捲起褲腳,大膽且期待地下田,這片水稻田裡還沒插秧,秧苗還在村東的肥沃地裡發育,所以不怕踩壞秧苗。
“姐,這裡雜草上有好多個…”,身後傳來堂弟驚喜的聲音,相比那個自持清高的堂姐,還是這個沒被大伯,大伯孃養廢的單純小堂弟順眼些。她淌著稀泥走了過去,連根拔起一順溜將五個田螺放進魚簍子裡。
俗話說,人怕生病,谷怕生蟲,田坎怕打洞,隨著上工鑼被敲響,陸陸續續的社員往這裡來。
大隊長領著記分員率先走在前面,看著田坎上大大小小的洞,頗為的犯愁。“咱就是說,這田坎上大大小小的洞,還得靠孩童們,這樣…也不算做白工,就按十條算兩工分吧!”
何秧苗一聽,那挺好啊,白得食材,還能得工分,堂弟與親弟在一旁說道:“姐,我們是不是也要去扣泥鰍挖黃鱔?這田螺不算工分啊!”,聞言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不急,我們先摸點螺獅解解饞,回去先準備材料明天再來釣泥鰍黃鱔!”親弟與堂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摸了半簍子螺獅,何秧苗便踩著淤泥從水田上來,兩個便宜弟弟緊隨其後。自家人在山腳下那塊田裡幹活,由她帶著兩個弟弟也還算放心。
三分自留地裡還沒種東西,去年收穫的蔬菜被父母擱置在地窖裡,不用上交給爺奶。三分自留地有一分屬於她和弟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