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雨滂沱,大雨落在屋簷上,“噼噼啪啪”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何秧苗…
下雨了,出不了攤了。她索性賴在床上,順手拿起枕頭邊的書籍看了起來。隔壁偏屋的兩人還在呼呼大睡,傾盆大雨都沒能把他們吵醒!
看了會書,隔壁爸媽屋有了動靜,想必是爸媽起來忙活了,媽媽懷著身孕,爸爸是個老大粗,做的飯菜不敢恭維…
何秧苗翻身而起,準備到灶屋揉肉餅,煮稀飯當早飯。爸爸就代替還沒醒來的鄭裕泰,燒火…這時院門被敲響,爸爸正要起身去開門,外面卻傳來爺爺的應答聲…
“咦,親家母你們是來?”,爺爺語氣有些驚訝。
何秧苗與爸爸互看一眼,讓爺爺喊“親家母”的人,除了她外婆還有誰…,外面又傳來外婆的大嗓門,“我來看看玉娟與外孫孫些!”
聞言,爺爺提高嗓門喊道:“正民,起沒的?你媽來了!”,爸爸放下火鉗跑了出去,“媽,你們咋來了呢?玉娟人不舒服在睡覺!”
“姐夫…”
聽到一聲“姐夫”且聲音還熟悉,何秧苗就知道是那個想打秋風的小姨來了,這還了得!趕緊放棄做餅的想法,重新做粗糧菜餅子…
剛和好苞谷面,外婆就走了進來,“喲,還是二丫頭在做早飯啊!”,看著外婆踮起腳看了看她面前的缽缽,她就知道想法正確了!
“就吃粗糧菜餅子啊?不是說你在縣城做生意,生意還挺好的嘛!”,外婆隨意坐在灶前矮凳上,還撇了撇嘴。
“何秧苗,早上吃什麼啊?”,鄭裕泰打著哈欠走了過來,見到灶坑前坐著陌生人,一下子清醒了,人變得拘謹起來。
“這孩子是誰?怎麼還住在家裡?”,外婆打量著鄭裕泰…這時媽媽走了出來,“媽,你啷個來了?”
見媽媽出來了,外婆當即丟下火鉗去到媽媽面前,隨後將媽媽拉進房屋裡,想說悄悄話。
鄭裕泰瞬間放鬆了,也往她面前的缽缽看了看,“何秧苗,早飯吃菜餅子?”,眼睛瞪得像銅鈴,驚訝極了!
何秧苗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鄭裕泰瞬間“生無可戀”,懶散地朝偏屋走去,“那我不吃了,睡覺了。”
…
“二丫妹妹,你看我頭上的娟花好看嗎?”,小姨的女兒楊小鳳跑了進來,頭戴絢麗的紅色絹花。
何秧苗點了點頭,“好看,好看!”,真是不明白,為什麼都向她炫耀其頭上的娟花…
“我爸給我買的!”,楊小鳳語氣很是得意。
這時媽媽與外婆走了出來,她一眼便瞧見媽媽的臉色難看,想必是外婆說了些不該說的。
爸爸走了進來,悶聲燒灶火…見到媽媽臉色不好時,著急著去關切。外婆語重心長地說道:“玉娟你這當姐姐,有時候還是要提攜一下弟弟妹妹。”
“媽,我還不夠提攜嗎?她王玉慧自己好高騖遠,以為嫁個城裡的知青就能吃香喝辣的,仗著自己是最小的,沒錢沒糧食過日子就打了我們幾個當哥哥姐姐好幾次秋風,這些我們都不說啥子,但你不可能打一輩子的秋風塞!”
“玉娟,你也知道你那妹夫,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啷個跟你屋正民比嘛!”
“哦,那媽你的意思就是,我屋正民身強力壯,就活該被她王玉慧吸血一輩子?”
“哎呀,媽那是那個意思嘛!我聽說你屋二丫頭不但有獎學金拿,還在縣城做生意,你妹不過是找你借50塊個嘛…”,外婆把50塊說得真的是無比的輕鬆…
“媽,50塊啊!你知道正民要上多少天工才能掙回來嗎?你知道二丫頭要賣多少東西才能掙到嗎?我女兒天不亮就起床,睡得比哪個都晚,她王玉慧嘴巴一張,就想借走50塊!”
媽媽情緒激動,在爸爸地安撫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媽,我直接給您明說,之前被打的秋風,我作為姐姐就不讓她還了,但之後她王玉慧的任何事都別來找我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外婆的臉上略微有些鬆動,“玉娟,你彆氣了,不借就不借…”
媽媽的情緒緩和了下來,這時小姨走進來碰了碰外婆的手肘,外婆臉上掙扎了下,繼續說道,“玉娟,聽說你公公跟礦山機械廠的廠長在走動?”
一聽這話,爸媽還有啥不明白的,連她都明白了…
媽媽當即冷笑道:“別想了…二丫她二姑都在跑這個事!”
外婆不再說話,倒是小姨想了想,興奮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