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坐在和平事務所的辦公室裡，對面坐著的是136小隊的隊長——陳牧野。

因為神明代理人的身份，他需要被守夜人記錄在檔案裡，而昨晚發生的事情有太多的蹊蹺，所以就有了接下來的盤查。

陳牧野盯著林七夜的雙眼，先前的幾個基礎查戶口的問題已經正常透過了，接下來的問題才是重要事情。

“你說昨晚殺死鬼面王的是趙空城？”

“是。”

“只有趙空城？”

“……是。”

“趙空城說你是強行破開［無戒空域］進入了那裡，當時是否有其他人在場？”

林七夜看了眼陳牧野正在記錄的本子，“我之前就說了，我的一位同學啊，她有治療的能力，當時正好路過，就順手幫忙治療了老趙。”

陳牧野無奈：“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七夜一臉“我很茫然”的模樣：“那是什麼意思？”

陳牧野臉上的神情嚴肅了起來，甚至有些冷意：“紅纓告訴我，老趙用了他放在紋章裡的‘鬼神引’，這個後果你知道是什麼嗎？”

林七夜愣了一下，搖搖頭。

“鬼神引用了，得到禁墟的力量之後，老趙必死，但是他現在活了下來……”

陳牧野抬手揉了揉眉心，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大的那個問什麼都支支吾吾，小的這個口倒是封的嚴，一整個大油鹽不進。

“這件事情我還沒有上報上去，但是我需要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七夜內心苦笑，老趙啊老趙，你怎麼連這個漏洞都會讓人鑽到啊！

雖然感覺這位隊長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

陳牧野笑了笑：“其實我猜，所謂的同學倒是的確有那麼一位存在，可是你們口中的‘順手治療’……一些小傷？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吧？”

在聽到紅纓說，收拾老趙的物什時發現紋章背後的針被用掉的時候，陳牧野甚至連筆都握不穩了。

他們大半夜拉著趙空城進行了全面檢查。

在確認了對方身上竟然沒有一點毛病，甚至之前的所有暗傷現在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時，事務所裡的眾人這才開始懷疑起了晚上的剿滅行動中的疑點重重。

趙空城本人在他們問到這方面的問題，也是一臉為難，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當時那傢伙說的什麼？

“隊長，我真不是故意瞞著大家的，但是你相信我，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知道了！”

知道什麼？

陳牧野想了一晚上，雖然沒什麼頭緒，但是也大致猜得到，老趙的確是在用了鬼神引後，死了一次。

而現在他還能站在他們面前活蹦亂跳，那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有人復活了他。

甚至不是時間回溯。

最開始他也有考慮過這種可能，因為這樣的話，趙空城身體上至少也會有以前的暗傷存在。

可是在體檢單下來的時候，陳牧野看著那些最佳資料，直接pass掉了這一份可能性。

那也就只有另一種說法了——

是真正的復活，全新的重獲新生。

而兩人口中的那位有著治療禁墟的同學，這人禁墟里的“治療”兩字，就有待商榷了。

陳牧野看著面前這位年輕的神明代理人，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不為所動的模樣，最後還是選擇了寬容。

“我猜得到你們兩個是想保護那位存在，所以我沒有把這些猜測上報，你大可放心。”

林七夜沒說話，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而且我看老趙那模樣，那個孩子應該是跟你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吧？比如暫時保密之類的？”

不然趙空城可不會嚷嚷著很快他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而且這位好心的治療師，不久後會出現在我們面前，是嗎？”

林七夜瞳孔微微收縮：“這你也猜得出來？”

陳牧野擺手：“沒辦法，老趙那人你也知道，藏不住什麼話。”

林七夜再次在心裡譴責了那個傢伙，並對鹿於表達了同情。

沒辦法了，鹿同學，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奈何有位奇葩隊友是隻大漏勺。

“好了，我可不是什麼壞人，既然人家讓你們保密，我也就不當那個大惡人了。”陳牧野放鬆了身體倚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