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於跟葉梵兩人在辦公室裡聊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袁罡終於被一位守夜人給叫出去後，兩人才開始了他們真正的秘密交談。

“既然鹿於同志……”

“叫我小魚就行。”

“那就……小魚？”葉梵笑了笑，“既然你也知道滄南的現狀，有考慮過你的未來嗎？”

他記得鹿於似乎也是滄南市土生土長的孩子，那麼等這裡的奇蹟消失，鹿於還會存在嗎？

鹿於：不好意思，這個戶口都是我騙人騙來的，甚至只需要一百虛言值，一切就到手了。

要不是為了生存需要，其實她更想要個上京戶口，一聽就倍兒有面。

不過表面工作還是需要做一做的，鹿於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給了七夜一個法寶……”

葉梵又是一致的水獺抬頭：你不是說你沒瞞著什麼事了嗎？怎麼又來？

鹿於無奈：“這個本來七夜之前跟假面小隊的隊長王免比試的時候已經用過了啊……我以為你們會察覺到不對，誰知道根本沒人下來問啊……”

怪我嗎？不能怪我吧？

要怪只能怪你們太相信人家了～

“我把伏羲大人送我的如意卦給了七夜，讓他認主了。”

鹿於沒給面前這位大人聲討她的機會，繼續說明情況，

“如意卦的本質就是封鎖規則，時間規則、空間規則、五行、生機……”

“這些都是規則，雖然這如意卦最適合封鎖時間和空間，但是使用者是七夜的話，他本身的神墟就是「凡塵神域」，滄南市的奇蹟便是一場生機的規則改變。

對生機有著更深瞭解的七夜，就更適合用它來封鎖滄南的一線生機。”

鹿於想到伏羲給她講解八卦時提到的——“生門”。

位於艮八宮的生門，是窮兇極惡卦中唯一的出路。

在算卦上垃圾如鹿於，也能用她那半吊子的水平演變出未來的滄南必是災禍之地的悲劇，雖然知曉原著的她也早已清楚。

要是放在其他教派，絕對會告訴你：人各有命，早已註定。

但只要確認過卦象已定，那就只需要應證道家的思想——逆天改命，從我做起。

鹿於早早便決定把伏羲送她的寶貝交付在林七夜手裡。

這座他不知覺間守護了十年的城市，接下來，也要經由他手來繼續維持下去。

可是鹿於不知道就算是卦象，也會在不知不覺間改變。

她所安排好的一切，總會遇見一些意想不到。

而到了那時，她才真正明白屬於自己的道，真正走向哪裡。

這已經是後話，此時此刻，她只不過是把自己的所做所想告訴了面前這位知情人士。

“我問過那位平心娘娘，她作為六道輪迴的代管者，對溼婆怨有些想法。

既然溼婆怨本質上就是一個神明的禁墟與靈魂，就算它本身是如何超越一切的存在，但是也依舊是靈魂雜合之物。”

鹿於說到這裡，想到用自己的禁墟關著溼婆怨的陳牧野，也下意識溫和了下來。

“既然本質上還是靈魂，那放入六道就有辦法解決，而那上面附著的禁墟，女媧娘娘說，我的禁墟很適合去抵消掉它的效果。”

一個是毀滅，一個是蘇生。

一個泯滅了所有，一個讓所有不死。

兩者皆為極端，就要比拼究竟是誰的位格更高，誰更先被抵消掉。

這是一場磨損戰，但鹿於絕不是輸的一方。

因為她有女媧和其餘神明作為後盾，這是前手。

接著她還有系統的技能虛構真實，此乃後手。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滄南神戰，必須要贏。

不僅要在溼婆怨的毀滅下贏得勝利，還要讓其與西方神明不敢進犯。

原來應當是二郎真君楊戩差點以最後的性命為代價攔下印度神明，這一次鹿於絕不會讓大夏的神明再犧牲任何一點力量了。

這也是洪荒眾神的期望。

過去他們未曾參與，希望在未來，他們能並肩同行。

……

等鹿於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林七夜又跑來她家，跟著百里塗明還有沈青竹在茶几旁坐著打撲克，曹淵在一旁剝著瓜子，一顆顆瓜子仁已經在一旁堆成了小山。

安靜的少年坐在那裡，時不時推開某隻胖胖伸過來想要順手牽羊的手，再繼續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