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氣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卻又說出了一句句讓鹿於為之震撼的話語來，

“於是我便發現，太陽真水同我們的本源一般，一樣有著相剋的力量，甚至很巧的是……這份相剋的力量，就在它的本身———也就是這個泉眼。”

聽到這裡，其實不是很笨的鹿於也算明白他的想法了：

“太一老師的本意其實就是想讓我借這裡與太陽本源相剋的力量去吸收您給我的本源之力？”

太一：“不止如此……其實你已經吸收了一部分了……但是不能完全吸收，也是因為裡面摻雜了一些其他的力量……”

那是他為這位自己未來唯一一位弟子準備的力量，是東皇太一從自身的本命法器———混沌鍾裡取出的心眼。

這心眼對於神器來說，就如同眼睛對於人類一樣的功效。

他身在洪荒，是無法當即前往現世瞭解鹿於的情況。

但混沌鐘的心眼，卻能做到及時檢測威脅到主人安危的一切存在，遠在洪荒的太一便能感知到這些異常，而手中的混沌鍾便可在兩界的侷限中超越界壁攻擊向那些存在。

簡而言之，就是洲際導彈，甚至還是plus版。

不過這些鹿於還不知曉，就算知道，也是在結課的時候了。

太一看著捏著羽毛不斷把玩兒的少女，清了清嗓子：“剩下的那部分力量，用我給你的這片羽毛輔助，便能吸收了。”

他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番：“這是金烏一族的翎羽，有著誅邪不侵、金剛不壞的作用，你留著也能作護身之物使用。”

金烏翎羽不算多，卻又不是沒有，鹿於上次還不小心跟著哪吒從十個昏睡的小糰子頭上薅下來了一些，所以收到了這羽毛倒不算太大驚小怪。

但其實少女手中的這根翎羽卻是大有來頭。

每隻金烏一生中最後一次換翎羽，是在成年的時候，而她手裡的這根，正是東皇太一最後一根、也是唯一一根換下來的翎羽。

鹿於什麼也不知道，傻里傻氣地笑著，看得讓神明幻視出了自家幾個小侄子。

突然，少女停下了笑聲，略帶擔憂的看向了自家授業恩師的頭頂：

“太一老師，你真的不會頭禿吧？”

太一：“……”

感動不會超過十秒是吧？

“……不會，金烏的羽毛掉了，生長出新的就是時間問題。”

鹿於鬆了口氣：

“那我現在就吸收！十天內一定搞定！”

“不急……”

“我急啊！我急著回去找隊友呢！”

“……”

太一這數萬年來，第一次在他的鳥生中感受到了———被用完後毫不留情地扔下的悲涼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