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不一會兒就被口乾舌燥的感覺弄醒。這個讓我有些心煩意亂,而且明明氣溫並不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睡得滿頭大汗。
我坐了起來,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抬起頭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從牆體的破碎處我能遠遠的看到周燕她們所處的山,只是黑漆漆的,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們還在不在那裡。
當務之急,我需要一個交通工具或者找些吃喝補充一下能量,不然就這麼沒徒步上山,稍有點風險,以我現在的狀態是百分百的會死。
我只好重新清點一下自己的武器,匕首沒有問題。手槍的子彈也還算充足。這些無疑都增添了我幾分信心。
我嘗試著往我沒去過的工廠區深處探索,這裡並沒有發現什麼喪屍,只有一片荒蕪和死寂籠罩著四周。我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廢墟中,儘量摸遍每一棟我覺得有機會的建築,希望能找到一些哪怕是過期的食物或者是沒有被汙染的水。
這個過程其實有些漫長,我一度想要放棄,甚至質問自己,有這個時間我是不是已經踏上登山的路了。 可口中的乾燥和肚子的飢餓又讓我不願意就這麼回頭,我只能繼續渾渾噩噩的前進,只是稍微調整了方向,大概也算是不斷的靠近附近的山腳。
終於,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稱作上天的垂憐,在一個倒了半面牆的某個廠區宿舍樓裡,我發現了一具已經極其腐爛的屍體,我走近它,並沒有覺得有多麼噁心。
只是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我看到他的雙腿被壓在廢墟之下,周圍有不少乾涸的血跡,應該是失血過多後死掉的。最讓我注意的,是他手裡握著的兩個東西,一隻手是一個已經破了的並且沾滿血跡的揹包,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是一臺手機,手機緊緊的靠在它面前。
我不知道他生前的最後一刻經歷了什麼。但是也無所謂了,我直接開啟揹包,發現了一瓶某動飲料和三個八寶粥罐頭,這些東西現在都是極其珍貴的物資。
飲料瓶上有一些血汙,飲料也開過封,但裡面的液體依然清澈。我輕輕晃動著瓶子,看裡面並沒有什麼雜質,此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用衣服擦乾淨瓶口抬起頭一飲而盡。
飲料的味道已經有些不盡人意,但至少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我口渴的情況。開了一罐八寶粥,狼吞虎嚥的吃下去,這個味道倒是沒什麼變化,香甜的滋味讓我的心情愉快了很多,感覺san值恢復了不少。
我看了看周圍,走到窗邊,一把扯下了窗簾,散落的灰塵弄的我打了兩個噴嚏。我把窗簾草草的蓋在了這個具幫了我大忙的屍體上。
然後把兩罐剩下的八寶粥罐頭放進了兜裡,就往山的方向進發了。
……………
山看著離我不遠,但等我走到山腳下,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途中還剿滅了兩隻不長眼的喪屍。
到了山腳下,看著上山的路上,莊教練一家用來擋路的路障已經被挪到了一邊。一些比較大比較粗的樹也被斜著抬到了一側,我估計應該是被周燕,吳宏他們給挪開了。
我溜溜達達的爬到了山頂,摸了摸頭,發現自己有些忘了怎麼去那間破屋子。
沒辦法,我也不敢亂喊,只好一個人一邊回憶一邊摸索著往林間深處走去。走了大約十幾分鍾,我感覺我很有可能已經迷路了,我只得拔出匕首開始在樹林中刻上痕跡,防止我開始原地兜圈子。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我發現我確實走直線了,只不過走反了。
我又回到了山上的馬路上。
我有些懊惱,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一棵被抬到路邊的枯木上。遠遠的望著災委會的那個方向,看樣子那邊好像發生過大火,現在在漆黑的夜裡也依稀能看到未完全燃盡的黑煙,和零星的火焰亮點。
等等,也就是說,林呈點火了?還是因為什麼意外,那裡著火了?
那也就是說,山上的林宜等人肯定也看到了火,難道已經下山去找他們了嗎?!
“我靠!”,我不由得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我連忙掉頭往山下走去,仔細想想也對。這山上我找了這麼半天,所有的路障都有被挪動的痕跡,但是我卻一輛車都沒有看到。
該死,我怎麼才發現這個問題!
正當我懊悔準備下山的時候,一輛白色的車駛了過來,還沒等我做反應,白色的車倒是十分興奮的連續響了兩聲喇叭。
然後一個急剎停在我的面前,放下車窗,鄧俊的腦袋從副駕駛探了出來:“於朗!太好了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