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省舟縣,花國有名的貧困縣。
大城市中隨處可見的飛舟,在舟縣依舊算是稀罕玩意。
地面上的馬路上,依舊奔跑著舊時代的新能源車。
深夜十點多,
縣城中,一個數十年前建成的老舊商業小區。
一輛破舊的小麵包車,開進了燈火寥寥的小區。
這座小區的人,不多了,房子不少,居住率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有達到。
作為花國知名的貧困縣,舟縣的人民冷暖自知。
自從百年前,‘人民中心城市聚集’計劃開展,花國的貧富差距愈加擺在了明面上。
美其名曰促進人民集中發展,
最後的結果,有錢的往更富足的大城市聚集,置辦房產,接受更好的教育,享受剛好的物質生活。
沒錢的,依舊只能留在家鄉,過著明面上也算是豐衣足食的生活。
中心城市,貧困城鄉,兩極分化直接光明正大擺明車馬。
甚至於被人戲稱‘上城區’‘下城區’。
生活在上流城市的人,生活在下流底層城市的人。
毫無疑問,像舟縣這樣的貧困地區,就是所謂的下城區中的一員。
舟縣有能力的人出去了,再也不會回來,沒能力的人,自我安好,亦或者苦苦掙扎。
誰又知道呢。
麵包車停在了一處位置較為偏遠的樓棟下。
駕駛座的車門‘哐當’一聲開啟,走出來一位身材高大,穿著簡樸的男子。
男子有著剛毅的國字臉,下頜帶著黑色寸須。
再仔細看就會發現,男子的右手,以及右腳似乎不是很協調。
原來,是假肢。
市面上價值最低,模擬度最差的假肢。
男子下車,關閉車門,之後拉開面包車後座,從裡面推出了一個輪椅。
輪椅上,是一位同樣衣著樸素,但髮絲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女人。
女人容貌中上,歪著頭,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全身都顯得格外僵硬,沒有絲毫額外的動作。
“說了沒什麼事情,我能扛過去,也就是昏厥一陣子,睡一覺就能好。
根本就不用去醫院多做一次理療,
許多藥都不納入醫保,治一次也只是好受一些,浪費錢划不來。”
女子坐在輪椅上,被男人小心翼翼搬下車,嘴中還在失落地低聲絮叨著。
男子把女人搬下車,關好車門,推著她朝樓棟走去,才悶聲道:
“每個月最少要兩次恢復性治療,你只治療一次,搞不好病情就會惡化,後面再也治不好。”
女子氣道:“惡化又怎麼樣,都是命罷了。
就算不惡化,徹底治療第一個療程就要五十萬,哪來的錢啊?
山哥,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咱們離婚,你,你再找一個吧,是我耽誤了你。”
說著,女人的雙眼泛紅。
“又說這種話,到家了,我給你擦下眼淚,別哭了,別讓爸媽看見擔心。”
“嗯,山哥,你那個遊戲真能掙錢嗎?
實在不行,我再去找我大伯託託關係,再給你找個廠子進去吧。”
嶽山搖頭:“不了,大伯也不容易,而且進廠子後不方便。
家裡有事我隨時要回來,不能倒班,又不能經常加班,做不長。”
聞言,女人長嘆了口氣。
她知道,所謂的不方便,只是不方便照顧她,怕她又發病,父母年齡大了,照顧不來。
女人的面部表情沒有變化,眼中卻是格外失落,自責。
嶽山道:“你放心,遊戲裡我能掙錢,有個老闆包了我的物資,每天收入不少。”
“有多少?”女人好奇道。
嶽山想了想道:“看明天再說吧,今天六點鐘急著送你去檢查,那時候他不線上,沒聯絡,
我明天找他出物資,如果以後我的物資他都收,每月收入不會比工廠那三四千塊錢差的。
而且就在家玩遊戲,有事情你們隨時能叫我。”
“嗯,那行,今晚早些歇息,你受累了,是我,對不起你。”
嶽山嚴肅道:“不要總說這話,咱們兩從小一起長大,當初我車禍斷手斷腳,你也沒嫌棄我,堅持和我結婚,現在輪到我了,都是應該的。”
“嗯,”女人淚眼婆娑,怎麼也止不住。
兩人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