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明正統十年,也就是戰神繼位的第十個年頭,大明的崩壞已經初現端倪。
到這個時間為止,大明人口相較於朱元璋的洪武時期少了幾十萬人,田地也是少了近乎一半。
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如果有官員敢提這檔子事,那簡直就是危言聳聽,有害於我大明上下團結一心,是危害國家的兇手。
大明再怎麼吹也避免不了這個事實,道理很簡單,皇帝年幼, 前期掌權的太皇太后張氏你能期望她有什麼了不得的,超脫時代的治國理念和手段嗎?
更別提被影視劇美化的孫太后了,朱祁鎮重用王振等一群宦官,也並非沒有加強皇權的想法,只是這宦官是把雙刃劍,用得好的人是真的好,用得不好的人那也是搞出禍國殃民的權閹出來。
皇帝、宦官(閹黨)、士大夫三者構成了大明新的權力平衡,武勳都得排到後面去,畢竟大明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什麼像樣的仗了。
其實很有趣的是,士大夫階級從百姓身上榨錢,宦官則從士大夫身上榨錢,皇帝則從宦官身榨錢,反正這些沒卵子的人都是家奴罷了。
當然,以上只是比較簡單的總結了一下,實際上無論是士大夫還是宦官還是皇帝,他們都是在百姓的身上榨錢。
百姓都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所以到了大明正統朝,連賦稅重地江浙都爆發了農民起義,由此可見,三代的積累真比不上一代的揮霍亂搞。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朱祁鎮,畢竟到正統十年他也還只是剛成年不久而已,他又不是穿越者,裡面住著個幾十歲的靈魂,小孩能懂治國?
正統十四年。
從明宣宗朱瞻基最後一次打擊草原政權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差不多二十年了。
經過近二十年的磨合,草原上的力量再次被整合了起來,瓦剌成了大明的心腹之患。
不知道為什麼草原上的漢子總是對“太師”這個稱呼念念不忘,既然選擇了成為太師,我們的有志青年也先同學,自然也要繼承先輩“太師”們的遺願,完成光復大都的夢想。
表面上看也先是因為與明朝的一系列貿易摩擦才悍然發兵入寇的,但實際上每當草原上的部落被整合成一個政權之後,基本上都會發動對南邊農耕政權的入侵。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這是最能體現遊牧政權與農耕政權的關係的話。
此時邊關告急,因為瓦剌這次來得非常迅猛,讓承平多年的大明上下猝不及防。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大明這個時候還勉強算得上是武德較為充沛的,老一輩武勳還沒有全部死光,我大明還能打。
朱祁鎮也是有考慮到文官集團的影響力似乎越來越高,所以也是想借著機會提拔武勳集團,多拉一個人進牌局,免得文官集團一家獨大,所以我們的戰神打算御駕親征,重現祖輩榮光,實際上他也是想借著軍功提升自己的威望,畢竟自己算是個太平天子,哪裡能完全壓得住那些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的文官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朱祁鎮拉出了五十萬大軍,說實話,這個時候搞這麼大的軍事行動純粹就是作死,你不是你爹你爺爺,你太爺爺,你也鎮不住朝廷裡的那些人,這五十萬大軍的後勤問題你玩不轉,就問你一個問題,這五十萬人每天的大小便你怎麼解決?屎山都能堆成三層樓那麼高。
所以在朱祁鎮和王振的英明領導之下,大軍出去轉了一圈,沒找著人,回的時候還走了遠路,人困馬乏之際在土木堡被也先帶領的瓦剌軍給截胡了。
土木堡內。
朱祁鎮一臉頹喪地坐在大帳之內。
御前護衛將領樊忠這時走了進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待在朱祁鎮身邊的王振,而後對著朱祁鎮恭敬地說道:“啟稟皇上,昨夜營內又跑了七十三人。”
朱祁鎮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而後說道:“樊將軍,我們還有機會逃出去嗎?”
樊忠肯定地說道:“皇上請耐心等待,臣已經派人向各地邊關求援了,相信再過些時日勤王大軍必會到來。”
朱祁鎮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朕再堅持幾日。”
樊忠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走出大帳。
王振見朱祁鎮悶悶不樂的,生怕自己會失了聖寵,當然也是怕樊忠等軍中諸將搞什麼清君側,嘎了自己,所以只能緊緊抱住朱祁鎮的大腿,他小聲地對著朱祁鎮說道:“皇上,奴才這兒有了樂子,您要是覺得無聊,奴才立馬給您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