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不速之客這麼一攪,一時之間,教堂裡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拿眼齊刷刷地望向那人。
凱瑟琳突然朝那人喊了聲:“堂吉訶德,是你!”
來人正是鐵濟堂,他朝她微微一笑,“凱瑟琳,沒想到你也在這。”
凱瑟琳眸光略顯詫色,冒出一句:“你怎麼會來這裡?”
鐵濟堂臉上浮現一絲悽苦,“我是來找我未婚妻的。” 隨即目光又投向夏蕾。
到了此情此景,凱瑟琳如何還不明白?頓時她內心既是驚愕又是驚喜,或許還摻雜著更多的情感,一時兒不由輕輕嘆了口氣,“上帝真是會開玩笑。”
鐵濟堂淡然接上句:“是的,而且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夏蕾靜靜地看著他,驚怕是在夢中,兩行淚水早順著臉龐滑落。
那邊她母親孫虹見鐵濟堂竟然還活著,內心一時也是百感交集。
而夏仲達卻像被人拿針挑動神經似的,暴跳如雷地叫著:“這人是個瘋子,從精神病醫院裡逃出來的,誰讓他進來的,那兩個沒用的東西。趕快把他趕出去!” 隨即朝身旁的嶽榮和盧慷傑一揮手。
嶽盧二人正要奔過去,夏蕾卻突然開口:“慢著。”然後緩步朝鐵濟堂走去,經過夏仲達的身旁時說:“爸爸,濟堂哥他不是瘋子。他沒死!他沒死!”
“小蕾……”夏仲達雖是老奸巨猾,但鐵濟堂的突然出現讓他亂了分寸,一時也整不出什麼話來蒙哄女兒,心裡急得如怒馬橫轉。
他深知夏蕾對鐵濟堂的感情始終如一,純得如一片白水晶,無任何雜質,甚至已刻入骨子裡,溶入血液裡,如果不想出一個辦法收拾這場面,今天不僅他的計劃將泡湯,恐怕還會鬧出一場笑話,從而得罪懷特一家。這人也確實老謀深算,當即冷靜下來,心頭盤算著計策。
而祭堂前,史蒂夫錯愕地愣愣站在那,眼瞳在收縮。從凱瑟琳與這不速之客的對話,以及夏仲達和夏蕾神情的反應,他已料知這人應該就是夏蕾在馬尼拉時的未婚夫。但夏蕾不是說他三年前已死了嗎?何以他現在突然出現?他自然想不明白其中種種複雜的緣故。
夏東雄沒想到凱瑟琳竟然跟鐵濟堂認識,便忍不住搭問一句:“凱瑟琳,你是怎麼跟這人認識的?”
凱瑟琳雖然覺得他放浪浮滑,卻也不怎麼討厭他,便說:“我怎麼跟夏蕾認識的,就怎麼跟堂吉訶德認識。”
夏東雄這腦筋也不笨,聽得這話就說:“難道是你上次從馬尼拉回來時在郵輪上認識的?”凱瑟琳上個月到馬尼拉的事夏蕾曾跟他提過。
凱瑟琳應了聲:“正是。”
夏蕾走到鐵濟堂的身前,淚眼盈盈地看著他,好一會,伸手在他的臉上撫摸了幾下,才開口說:“濟堂哥,這不會是在夢裡吧,我好害怕。”
鐵濟堂看著她楚楚憐人的模樣,心中不覺一酸,探過手給她抹去臉上的淚珠,笑了笑說:“小蕾,這不是在夢裡,你應該能感覺到我手的溫度。”
夏蕾仰著頭淚水一時又決堤湧出,“濟堂哥,你沒有死,你沒有死!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我好高興!好高興!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好苦,好苦,真的好苦!”說著撲在鐵濟堂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鐵濟堂伸手輕輕將她抱著,“是誰說我死了,我一直活著好得很。”
史蒂夫眼裡燃燒著烈火看著他,又恨又怒又嫉又羞。
他父親懷特市長朝夏仲達暴叫:“邁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個解釋!”
夏仲達說:“威廉,等我把那瘋子打發了,再跟你解釋。”說著帶上嶽榮和盧慷傑走向鐵濟堂。
孫虹左右為難,長長嘆了口氣也跟上去。夏東雄卻是一臉幸災樂禍之色。
夏仲達瞅著鐵濟堂冷冷地甩出話:“鐵濟堂,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來這裡胡鬧什麼?”
鐵濟堂淡淡說:“我是來向小蕾問一句話。”
夏仲達眼神如箭,“什麼話?”
鐵濟堂瞧向夏蕾,“小蕾,你願意跟我回馬尼拉嗎?”
夏蕾一張臉梨花帶雨,靠在他肩膀,點了點頭,“我願意。”
夏仲達哼了聲,“鐵濟堂,我給你50萬美元,你立即離開夏蕾,回馬尼拉去。”
他話音才落,夏東雄早叫起來:“爸爸,你瘋啦!給他50萬!我是你兒子你都沒給過我一萬美元,這不是……”
夏仲達扭頭猛喝一聲:“你給我閉嘴!蠢驢!”
鐵濟堂依舊是一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