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鐵濟堂四人提著行李剛走出旅館門口,卻見兩個人在旅館門前樹底下的一對石墩坐著,不住地拿眼往旅館裡瞧,見了鐵濟堂這兩人趕緊站起身來。
莫莫一瞧見這兩人早叫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麼現在才出現?昨晚幹嗎不是你們?害得我差點就……那個了。”然後轉頭朝夏東菊嘻笑,“東菊姐,我這未卜先知的本領怎樣?我就算出是這兩個傢伙在搞事。”
夏東菊嫣然一笑,“莫莫,看來你的本領可不小,這兩人還真如你所說的那個樣。”
原來這兩人正是鐵濟堂他們在舊金山碰上的“張飛”和“猴子”。
這兩人被莫莫說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只聽“張飛”語無倫次說:“昨晚……我們……那個……”
莫莫唬起臉來,“什麼那個這個,你們鬼鬼祟祟地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麼企圖?快說,若有半句謊言,”話到這朝威利斯甩去個眼神,改用英語說:“小布,你就把他們當老鼠拎著扔到墨西哥灣去。”
威利斯竟然也心領神會,把手臂一擼,“你們這兩個傢伙,快老實交代我師父的心上人在哪裡,否則我像拎老鼠一樣把你們扔到加勒比海去。”
莫莫卻搭嘴:“小布,你怎麼擅自改地方呢?”
威利斯揚了揚熊眉,“我覺得扔到加勒比海更顯得我雄壯威猛。”
莫莫嘻嘻笑說:“那倒也是。”然後把眼一瞪朝那兩人發話:“嗨,你們兩個聽到了沒?快說。”
“張飛”說:“我們沒有一路……我們也是昨天才到……”
莫莫打斷他的話頭,“還說沒有,我們昨天前腳才到達休斯頓,你們後腳就跟著到來,這不是有企圖嗎?”
“猴子”這時接上話:“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是來請鐵先生去見夏老闆的。”
夏東菊聽了不由脫口而問:“哪個夏老闆?”
“猴子”說:“你們要找的那個夏老闆。”
莫莫撞出話:“夏仲達?”
“猴子”說:“是的,夏老闆吩咐我們來請你們過去一聚,我們車子就在路邊,請隨我們走吧。”
夏東菊芳睫輕輕一揚卻飄出句:“你是說夏……老闆在休斯頓?”
“猴子”點頭應說:“正是,請吧。”然後和“張飛”領先在前往路邊一輛小車走去。
莫莫扯上威利斯的手歡喜說:“小布,我們找到小蕾姐了,現在就去見她。”
黑大個露出兩排鋥亮的大白牙,“那真是好極了,我是多麼期待這一刻的到來。”
莫莫興奮不已轉朝鐵濟堂說:“師哥,咱們終於找到小蕾姐了!哈哈,這真是踏破鐵鞋……那個,那個什麼費功夫,總之簡稱就是鐵功夫啦。”
夏東菊忍不住噗嗤作笑,“什麼亂七八糟的鐵功夫,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瞧你這酸樣兒真是書沒好好讀還學人吟詩呢。”
莫莫裝模作樣說:“我當然知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一般我都愛縮短簡稱作‘鐵功夫’。正所謂是下得了踏破鐵鞋這樣的‘鐵功夫’,皇天自然不負有心人。”
夏東菊見這傢伙胡謅瞎掰卻也扯得有些兒道理,不由莞爾說:“莫莫,你這把嘴皮子倒會扯,你若是好好讀書,想必也不賴。”
莫莫耍弄個鬼表情,“東菊姐,我跟你可不一樣,你是含著金鑰匙出世,我可是咬著根稻草出了孃胎,不是我不想好好讀書啊,是這個書不給我好好讀呢,我能有啥辦法。”
夏東菊說:“俗話說自古寒門出狀元。你自己不努力,倒怪起書了。”
莫莫嘻嘻說:“好吧,我承認不愛讀書,我一拿上書來瞌睡就跟著來了,所以那句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的話簡直是放屁,應該是‘書中自有瞌睡蟲’才真真恰當。”
夏東菊一時給這憊懶的傢伙逗得也樂了,卻懶得再搭理他,便朝鐵濟堂說:“濟堂哥,咱們走吧。”
鐵濟堂抬步走到那車子旁,卻跟“張飛”和“猴子”說:“你們夏老闆我就不去見了,不過請幫我轉上一份謝意,謝謝他連番意外的款待。”然後轉頭朝夏東菊、莫莫、威利斯三人招呼:“咱們走吧。”便提著行李往伊曼紐爾街南面走去。
“張飛”閃身攔在前面,“鐵先生,夏老闆吩咐我們倆務必請你去他家做客,你若是不去,我們可無法交代。”
鐵濟堂淡淡說:“你們要交代還不容易,就說我有要事在身,改天再去他家做客。”話畢繞向一邊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