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朝鐵濟堂問:“堂吉訶德,你打算去哪?”
鐵濟堂說:“先找個服裝店,給小蕾買套衣服,換下婚紗再說。”
夏蕾心裡堆著一堆話想跟他說,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就說:“濟堂哥,剛才凱瑟琳說,你們是在上個月來舊金山的‘海鷗號’上認識的,那你不是到美國一個月了嗎?”
鐵濟堂點頭應:“是的。”
夏蕾卻問:“那你是從哪打聽到我們家在洛杉磯?又是怎麼知道我……我的事?”
鐵濟堂說:“我是在休斯頓董老爺子家打聽到你們一家的下落,至於你結婚的事卻是飛龍會龍頭蕭伯父告訴我的。”
夏蕾臉現一絲惑色,“董老爺子家?你怎麼跑到休斯頓去了呢?還有你怎麼會認識飛龍會龍頭蕭先生?”
鐵濟堂淡淡一笑說:“我還是從頭給你說起吧。月初,我到達舊金山後,無意中遇上飛龍會的蕭龍頭,交談起來才知道,原來他與我爸爸也是結義兄弟,就這樣便跟他認識。
後來,又碰巧遇上你爸爸在馬尼拉時的得力親信宋蔭發,從他口中得知你們一家在紐約。”
夏蕾聽得甚是詫異,插上話:“宋蔭發告訴你我們一家在紐約?他是知道我們家在洛杉磯的,他為什麼要騙你呢?”
鐵濟堂說:“我也不知道。然後我就急急啟程前往紐約去找你們,誰知卻沒能打聽到你們一家的下落,只從紐約華商會會長溫納德口中探得你們一家三年前去了休斯頓。
我正準備動身去休斯頓,無意中又碰上馬尼拉華商會會長陳清泉,他卻告訴我曾在芝加哥見過你爸爸,所以我決定先去芝加哥打聽,順便探望凱瑟琳。
沒想在芝加哥還是沒能找到你們,然後我就去了休斯頓,最後才在董老爺子家打聽到你們一家在洛杉磯。趕到洛杉磯後,我在唐人街正好又碰見蕭伯父和白龍堂的朋友,他們告訴我有關你的事。”
鐵濟堂八分實兩分謊地說來,此時此境他不得不撒個謊,隱瞞一些事情。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過多地告訴夏蕾這些日子自己四處奔波尋找所遇上的事,更不願在她面前說她父親的不是。
如果如實告訴她夏仲達如此對待自己,只會令她心裡更加難過痛苦,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就撒了個謊。他心裡早作好打算,等過段時間她心情平復後,如果實在隱瞞不住再告訴她一些實情。
夏蕾聽後心生憐恤,“濟堂哥,真難為你這個月四處奔走打聽。”轉念又問了句:“那你是幾時到了洛杉磯?”
鐵濟堂應說:“我今天上午才到達。”他不得不繼續撒謊,若是說幾天前就到了,夏蕾一問他為什麼不去找她,他一時也就難以圓謊。
開車那人扭頭看了他一眼,鐵濟堂微微一笑回給他一個眼神,那人挺精明立即心領神會。
夏蕾卻也信了,“剛才聽爸爸說你前幾天就到了洛杉磯,我還奇怪呢,你若是到了洛杉磯怎麼會不去找我呢?”
一時想起父親剛才那般對待鐵濟堂,不免幽幽一嘆,頓了頓,舌尖輕展翻出一句:“還好你今天及時趕來,否則我……唉!”
凱瑟琳拉上她的手,“夏蕾,別唉聲嘆氣了,你和堂吉訶德得以重見,應該像枝頭的小鳥一樣歡喜才是。”
夏蕾霽然一笑,“正是,我應該高高興興才對。”
凱瑟琳聽不懂鐵濟堂與夏蕾剛才說的話,這時也問了句:“堂吉訶德,你是幾時到洛杉磯的?”
鐵濟堂照樣給她說是今天上午。
凱瑟琳又問:“這些天你們一直在休斯頓嗎?”
鐵濟堂說:“不是。我們在達拉斯與休斯頓之間一個叫納瓦莎塔的小鎮待了十餘天。”
凱瑟琳卻有些兒奇怪,“納瓦莎塔小鎮?為什麼要在那兒待這麼長時間?”
鐵濟堂說:“我們在那裡遇上一位布朗先生,得知他夫人染有奇病,所以留在那個小鎮給布朗夫人治病。”
凱瑟琳哦了聲,“原來如此。”然後又問起話:“你剛才是從哪兒過來的?又是怎麼知道夏蕾結婚的事?”
鐵濟堂說:“我從唐人街過來,是飛龍集團的人告訴我的,這位兄弟就是飛龍集團白龍堂的人,叫阿良。”說著朝開車的那人展手一指。
其實他並非從唐人街過來,而是從警察局趕來,是夏東菊在牢房裡告訴他夏蕾今天出嫁的事,這當然是蕭雲山讓她說的。
至於蕭雲山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讓夏東菊告訴鐵濟堂這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