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周瑞家的一路上鬼鬼祟祟、行色匆匆,走進了林棲閣後看向四周,揮退左右神秘兮兮的走到林小娘的身側。
“都打聽著了”周瑞家的俯身彎腰
正在梳妝的林噙霜連眼睛沒都沒抬,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妝容美貌上。
周瑞家的等了半天,見林小娘無動於衷,這才不得不在她耳邊說道:“七哥近來早出晚歸的,不是去衙門值守,而是……”故意賣關子一般的停頓了一下,惹得原本在照鏡子的林噙霜仰頭瞪了她一眼,隨後擺弄著頭髮飾品,不耐煩的說道:“又怎麼了?是又去參加誰家的宴請?還是那家大人物的宴席?”沒好氣的語氣明顯很不耐煩,心思根本不在周瑞的話上。她對那七哥兒的行蹤,現在是根本不想知道。知道了無非是多生幾次氣,僅此而已。除了能證明盛長栒被人看重,和自家長楓無能之外,什麼也證明不了。老爺快回來了,我是戴這個簪子好呢,還是這個?
“不是……小娘……咱們跟著人看到……”周瑞見林噙霜這般漫不經心不當回事,著急的喊道。隨後意識到自己僭越失態了之後,這才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終於引起了林噙霜的好奇,斜眼看著她。原本要插在頭上的簪子,此刻都彷彿忘記了一般,定在了那裡瞪著她。那眼神彷彿今天周瑞家的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分分鐘用眼神就能刀了她。
“咱們得人看到七哥兒和三個女子在一塊,親眼看見他們一起走進了一家客棧。那三個女子我也打聽了,聽客棧的小二說好像是從錢塘來了……”
此言一出林噙霜狐疑的看著她:“真的假的?你沒看錯?”這可真是稀奇了,七哥怎麼可能?老太太不在京中,這七哥便和三個女子攪和到了一起,還走進了客棧?林噙霜本是不信的,可看到周瑞那確定的眼神和欣喜的表情,不由的信了三分,可依舊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那三個女子的相貌穿著如何?”林噙霜思索片刻立馬問道
“相貌聽跟著的小廝說,其和七哥兒最親近的那個,簡直是驚為天人。那小廝給我說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豔羨,眼睛都直了,說滿汴京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娘子。另外一個倒是不曾說起,只說還有一個容貌也和她不相上下,一副江南女子溫柔婉約的模樣。”
林噙霜聽到這裡終於有了興致:“他們去客棧做什麼?盛長栒可曾在哪裡過夜?”興奮的語氣問道,要是過夜這事情可就大了,期待的看著周瑞家的,就想得到個肯定的回覆。
只見周瑞家的搖了搖頭,林噙霜頓感失望,沒好氣的轉過身去。不過這時候又聽見周瑞家的說道:“七哥兒走後,小廝去打聽了,說七哥倒是不常去,不過勿言倒是每天都去。還經常往那邊送吃食衣物,客棧的銀兩也都是勿言結的。”
聽到這裡林噙霜的眼眸終於亮了,再也坐不住的她不由站起來,來回踱步。“七哥兒和三個女子?該不會是老太太不在京中,沒人看管便開始肆意尋歡了吧?”想想最近盛長栒的所作所為,若是老太太在,借他十個膽子看他敢不敢攀附兗王,參加兗王府的宴會還收了兗王那麼多禮物,還和趙拓那個汴京有名的花花太歲胡混。如此想來找一兩個江南女子似乎也有可能,畢竟七哥兒也已經長大了,老太太平日裡管的又嚴,猛地沒人管了……
想著林噙霜不由得嘴角含笑,勾了勾手讓周瑞家的向前來:“你最近派人務必盯緊了七哥兒,還有那三個女子什麼出身背景都去給我查清楚。若是能拿住他和那女子廝混的鐵證就最好不過了。盛家門風森嚴,私養外室……哈哈……”林噙霜說著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彷彿已經看到了壽安堂那個老婆子痛心疾首被氣死的模樣。不是說自己不會教嗎?我就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乖孫子……而且英國公家的婚事……若此事是真,怕這婚事也就完了……想到這裡不由又想到這可是官家賜婚,這要是完了……
林噙霜是越想越興奮,盛長栒身敗名裂,丟官罷職的未來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此時的後院究竟發生了何事?林小娘有何算計,遠在朝堂之上的盛竑與盛長栒自是無法知曉的。而那位久病纏身許久不朝的官家,今日卻破天荒地親臨早朝。盛長栒不經意間轉頭向後側方望去,竟發現雷敬與顧千帆赫然立於大殿之上,二人皆和盛長栒一樣,一身綠色官袍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裡。
按理而言,以他們二人的身份,本不應現身於這朝堂之上,然而此刻他倆身著官服,端端地站立在側後方許多朝臣都頻頻的看向二……此情此景,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盛長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