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既然來了,就別杵在那裡,過來坐豈不更好?”不知過了多久,見王旭還不過來,總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盛長栒這才放下茶盞,率先開口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狀元郎啊!怎麼堂堂狀元竟然跑到我這裡故弄玄虛了?”王旭見盛長栒開口,這才故作鎮定地悠悠向前,邊走邊說。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的底細我都知道,你是誰我也很清楚,別跟我玩這套,在這裝神弄鬼的。他剛剛沒有開口便是如此,下馬威總是要給的,盛長栒心下了然不想爭一時長短,所以率先開口。
“怎麼段家下帖也是你的手筆?狀元郎在段家的面子可還真大啊!”王旭雖然吃驚,可還是強裝鎮定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一池湖水,平靜而安逸。只是不曉得這平靜之下,藏著多少波濤?
“王大人過獎了,不過是在段小侯爺那裡有點逛青樓喝花酒的交情,實在是上不得檯面的很。見笑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盛長栒接人待物自然有一千張麵皮,每一張都不一樣。
扭頭看著眼前如紈絝公子般說笑的狀元郎,王旭並沒有放下戒備。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盛長栒,嘴角竟然微微上揚,被他說的話逗笑了。
笑容轉瞬即逝,王旭面沉似水,直勾勾地盯著他,冷若冰霜地問道:“狀元郎費盡心機,千辛萬苦的把我找過來,想必不會是在這裡與我談笑風生,說笑打趣的吧。究竟有何貴幹不妨直說?”對剛剛廊下之事隻字不提,二人都心照不宣。
盛長栒毫不畏懼地看著王旭,嘴角始終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看著他回答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想借王大人的一樣東西罷了。”說到底盛長栒今日的目的,無非想借王旭的一條性命僅此而已。當然這話盛長栒自然不會宣之於口,兩人開始打起了哈哈。
“李牧?他也是你請來的?”顧左右而言他,顯然王旭不想被盛長栒牽著鼻子走。不得不說,這個王旭真不愧是東宮活到最後的老狐狸,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盛長栒也沒打算隱瞞他:“剛走……”指著不遠處算是回應,畢竟自己剛剛都讓他看到了。雖然沒說的太明白,但若是聰明人自然心領神會。
“借我去報復邕王?”看著盛長栒,王旭言之鑿鑿地問道,狀元郎的目的他自以為一清二楚。
“聰明!”
“如此直白地告訴我,就不怕得罪了我?你怎知我會配合?”王旭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反問道,自覺已經掌控了全域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除非大人不是……”笑著看著王旭,盛長栒知道王旭心裡其實早就樂開了花,他自然是千百個願意的。正缺一個可以試探李牧的機會,盛長栒這便不遺餘力的送上門來,為他省了很多麻煩。
狀元郎和邕王的恩恩怨怨王旭他也有所耳聞,心裡清楚眼前這個狀元郎和邕王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結局。若是邕王登基,不只是他的仕途,怕是全家老小的性命都難在保全,誰不知道邕王全家那小心眼可是出了名的。
若盛長栒知道王旭心中所想,怕是會忍不住吐槽一句,今時今日還不是拜你王旭所賜。當日他三哥哥醉酒胡言,究竟是誰在背後捅刀子他可還沒完。雖然曹倫首當其衝,可也少不了這位詹事府少詹事在背後推波助瀾。
“你怎知我願意幫你?你如今開罪的可是邕王。就你一個五品小官的庶子,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中了狀元又拿什麼和邕王鬥呢?”王旭把問題拋給了盛長栒,就算知道他與邕王的過節,可也不足以讓他輕易相信。
“邕王再大也大不過官家,更何況這不是還有大人在嗎?”言下之意一語雙關,盛長栒相信王旭明白。
“官家已經老了,邕王是宗室最長,論長幼尊卑,他當為儲君。”可有些人偏偏就愛裝傻,王旭就在此列。
“王大人這就沒意思了,邕王若是登基,大人又該如何自處?我聽說你最近才抱了孫子?您查了那麼多年,當了官家那麼多年的手中刀,自當明白!邕王一旦登基,最先下手的人不會是我,我尚且能苟活一二。大人屆時一定會走在我前面,黃泉路上大人先行,給在下探路的同時也別忘了稚子無辜。”盛長栒笑眯眯的看著王旭,只看得人徹骨冰寒。
“你威脅我?”王旭有些惱怒,這麼多年他在朝堂之上,論把玩人心他也算有過見識。可眼前之人,不過一剛剛初出茅廬的臭小子,在自己面前他怎麼敢?
“太子殿下的死另有蹊蹺,官家不是不知不過沒有證據。大人也知官家垂垂老矣,查了這麼多年可查到了什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