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盛長栒不當值,他便早早的回家,這會子正在壽安堂和姐姐明蘭一起陪祖母用午膳。
“祖母你不知道,嫣然現在當真是掉進了福窩裡。我聽她與我說,她婆母壽亭侯的大娘子從不捨得讓她站規矩。還心疼她身子不好,連晨昏定省也都免了。嫣然執意要去,起初段家小侯爺賴床,說什麼也不起,只有嫣然一個去了。她婆母拉著她掀了段小侯爺的被子,還把他拉起來一頓訓斥。哈哈……最後站規矩的成了段小侯爺……”明蘭一邊吃著午飯,一邊分享著嫣然的婚後趣事。
盛長栒看著自家姐姐那眉飛色舞的樣子,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家閨蜜找個好婆家而感到高興,他又何嘗不是,為自己兄弟娶了個賢妻而開心。
聽明丫頭說著,盛家祖母突然說道:“餘家老太前些日子來送禮,表示感謝地時候也與我說了。嫣然回門的時候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許多,再也不是出嫁前在孃家面前,謹小慎微的那副模樣了。如今她家孫女婿不但極力地護著她家孫女,就是壽亭侯府上下那也是對她家嫣然寵愛有加的。就跟自己親女兒一般,她見了也覺得放心。段小侯爺婚後也沒有傳聞中的那般荒唐不堪,只要真心愛護她家孫女也就是了。兒女婚事這便是頂好的了!如今人家都有了著落……”
說著,老太太看看自家孫女明蘭,又看看在一旁默不作聲、乖乖喝粥的盛長栒,這才放下碗筷,佯裝長嘆一聲:“你們兩個可怎麼好啊?”
見老太太說起自己,明蘭立馬會意,裝傻充愣地拿起老太太放下的碗筷撒嬌。而盛長栒則佯裝沒有聽見一般,加緊大口喝了幾口粥,鼓著腮幫子就說自己吃好了想要離去。
“你給我回來坐下……”祖母就像一個老小孩一樣,拉著臉,噘著嘴,白了盛長栒一眼。聽到自家祖母這般說,盛長栒無奈,只得乖乖坐下。
“我可沒跟你們說笑。”老太太突然嚴肅起來,“不日你二哥哥長柏婚期在即,栒哥兒因官家金口玉言也就算是有了著落,你呢?”老太太看著明蘭,不免憂心忡忡地問道,“如今這做弟弟的,倒是跑到了你這個姐姐前頭。你是個什麼主意呀?我看那賀家哥兒就很不錯,你們一個兩個的也讓我省省心,一個國公府的還沒個音信,如今是趕鴨子上架,架在那裡不上不下的。若是再惹上一個國公府,那可就有的看了。”
老太太自然是聽說了外面的那些個風言風語,不免擔心起自己屋裡頭的這兩個孩子。齊衡不知深淺,如今外面已經有了流言,那日段家婚宴上,那幾個婦人便是最好的佐證。
姐姐明蘭聰慧伶俐、蕙質蘭心,自然深知祖母所言何意。賀家哥兒是祖母為姐姐挑選的良配,說實話,盛長栒心中著實有些看不上。而且賀家也並非什麼世外桃源、福地洞天,他家那個糊里糊塗的母親,和賀弘文那軟弱無能的性子。盛長栒是打心眼裡瞧不上的,更何況他家還和那樁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有所牽連。他日說不定就要在他那個表妹身上大做文章,這樣的人和事,自家姐姐還是不摻和為妙。
人生在世,不求多好、多順,只要活著,就難免會有波瀾。可他也希望姐姐能找個最起碼他看得順眼,有擔當有品行能一心一意護她周全的吧?
就在這時,還不等二人開口,勿言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後站在那裡,打斷了這一切。看著勿言,知道他有事,而且此事應該算是比較緊急的,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來。
祖母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勿言,又看看盛長栒,並未直接開口詢問,而是直接說道:“得!救你的人來了,趕緊去吧。”嘴上說著,但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孩子大了,如今也是為官做宰的人了。總有自己的事要辦,自己這個老婆子也不好多問。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孩子不願說的事就不要問了。
看著如此開明的祖母,盛長栒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對祖母的尊敬佩服之情溢於言表。起身的同時,他得意地衝姐姐揚了揚頭,那模樣彷彿在炫耀自己可以開溜了。明蘭看著弟弟的背影,輕聲哼了一聲,心想這弟弟平日裡還是打得不夠多。
出了壽安堂的門,盛長栒才一本正經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公子,顧二公子那裡出事了!”勿言並沒有太多驚慌,站在盛長栒身側躬身說道。
“他那個外室終於跑了?”盛長栒也沒有太多驚訝,邊走邊說。他早就知道會出事,還讓勿言一直盯著,一出事就立刻回來告訴自己。
“是,咱們的人一直盯著。那女人很聰明,買通了進城販菜的商販,躲在拉菜的車裡出了城。一直盯著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