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丹看到周霄出門,舒了一大口氣。
有些人,在自己不如意的時候,就會扯出一個人旁人來,讓那個人更慘,這樣就可以將自己從旋渦摘出來。
周霄心中有氣,一是因為羅丹拒絕過他,二是羅丹和安悅認識,三是因為在專案組裡,就羅丹一個女的,她是弱者。
這世上,多的是欺軟怕硬之人,不管他披著的是什麼樣的皮。羅丹從小就知這個道理,周霄最近總找她的茬,她早有提防。
尹松是總工,羅丹的工作,就離不開他,兩個人在一個辦公室。遇到應酬喝了點酒,或者太累,尹松總會讓羅丹送送他。
這世上,到處都是眼睛,有人就有八卦,羅丹也聽到一些風聲。
周霄咄咄逼人,羅丹處處示弱。
這樣的周霄,羅丹怎麼會再和他扯上關係?
尹松再好,他是已婚之人,若被周霄傳出自己與尹松之間有私情,眾口鑠金,羅丹無法自辯,她的職業生涯就會斷送。
周霄的用心,讓羅丹心寒。
羅丹只得低頭賣慘,將不得己將自己心底最隱秘的心事托出,告訴周霄自己暗戀安彬很多年,求而不得。
這樣的羅丹,終於取悅了周霄,他留下安彬的電話號碼,得意而去。
羅丹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該找個男朋友了?
過了幾天,羅丹和尹松二人的辦公室裡,加了兩張桌子,有兩個同事坐了進來。
羅丹看著坐在自己前面,正在打電話忙碌的尹松,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安家的事,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連安彬和陳清妍分手的事也被扒了出來,長舌之人,微妙微肖地向王秋紅和羅海洋說:“安家,家風不正,有那樣的女兒,做出這等丟人的事出來,那快結婚的兒媳婦都跑了。這世上啊,誰都不是瞎子,好人家的姑娘怎麼會嫁到安家這樣的人家哦。”
羅海洋和王秋紅嗑著瓜子聽著,笑著,等別人出了門,轉頭就將臉沉了下來。
羅海洋對王秋紅說:“回頭你和丹丹打個電話,找男朋友也要擦亮眼,放假的時候和佳佳天星也講講,雖然不是舊社會了,這家庭門風還是要講講的,關乎後面一輩子。”
王秋紅點頭:“好,我知道了。”
王秋紅當晚就將聽得的關於安家的八卦,當笑話講給羅丹聽:“那安家,安悅肚子裡孩子不知是誰的,沒有人肯承認,她還不得不生下來。女孩子啊,一步錯,步步錯,路走到這一步,後面都難走了,丹丹,你千萬別犯這樣的錯。”
羅丹回道:“知道了,我不會的。”
母親王秋紅的一步錯、步步錯,讓羅丹很難受,她眼睜睜地看著嘉惠一步一步往不知道是哪個方向在走。
羅丹很無力,她根本拉不住嘉惠,那種無力感,讓羅丹對自己對嘉惠有很深的愧疚感。
前段時間,嘉惠被那個男人的老婆帶人堵在了檔口,店裡衣服全被剪了,嘉惠被人打傷住院。
嘉惠理虧,沒讓報警。
羅丹趕到醫院時,看到躺在床上,渾身是傷的嘉惠,她連話也說不出來。
羅丹給嘉惠餵飯:“以後,你改了吧。”
嘉惠卻對她笑:“沒事,正好膩了那個男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有錢,我換個地方開店就好。”
羅丹上班忙,不能久陪,幫嘉惠請了護工,又匆匆趕回去上班。
嘉惠住了幾天院,出院後,連自己的窩都不敢回,趁夜回到和那男人租房的地方,急急地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叫了一臺車,像小偷一樣,倉皇逃到羅丹的住處。
羅丹看著這樣的嘉惠,心疼又心酸,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幫著嘉惠收拾行李,帶她到外面吃飯,嘉惠喝著悶酒,吃得很多,什麼也沒說。
休息了幾天,嘉惠身上的傷差不多好了,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今年是做不了什麼事了。
嘉惠對羅丹說:“我先回家了,我將房子收拾下,接孩子們回家過年,你回來了,記得來找我。“
羅丹說好。
一樣的年紀,不一樣的人生,嘉惠也曾有抱負,也曾經豪情萬丈,也想要活出一個人樣,想看盡世間風景,嚐遍人間美食,縱橫天下。後來,她降低了標準,只要養活自己,希望有個愛的人,希望家庭幸福,可是生活,一步一步將她壓彎了她的腰。
沒人教嘉惠怎麼過日子,她不知對與錯,全憑本能,從小跟著父親學的投機與精明,不僅沒有救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