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偶被自己弄生氣了,陳燼絲毫沒有猶豫,抬手“啪”的一聲就把燈給熄了。
房間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窗外絲絲縷縷的月光照了進來,為房間帶來幾分光亮。
阿帽即刻就感知到了身側的被子被人輕輕掀開,隨後,一陣輕微的動靜過後,有個人躺了下來。
陳燼拉過掀開的被子蓋上,側過身體躺在床上,放在被窩裡的手輕輕戳了戳對面人偶的背。
“傾落不生氣,我今晚睡覺。”聲音輕輕的,帶著哄意。
本來他今晚就沒事做,還不如聽人偶的話好好睡覺呢,還能讓人偶開心點。
現在倒好
人偶並沒有任何回應,不過陳燼一點也不著急,他就那麼一下又一下,很有耐心地戳著人偶的背。
過了一會兒,阿帽翻了個身,面對著陳燼,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瞪了他一眼,“夠了,不準再戳了,要睡覺就好好睡。”
“哦。”
藉著微弱的月光,陳燼能看到人偶那雙漂亮的眼睛,他伸出另一隻沒被抓的手,迅速地摸了把人偶的腦袋,又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阿帽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顯然是根本沒有料到剛剛已經答應會好好睡覺的陳燼還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摸他的頭,而且手還收得那麼快。
他愣了一下,隨即語氣兇巴巴地警告了一句,“陳燼,你再不睡覺,你的這隻爪子就別要了。”
說著,他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用力地捏了捏手裡抓著的那隻手,像是在強調自己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看上去很兇,但是陳燼卻覺得人偶的心情變好了,他滿眼真誠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傾落是個漂亮又可愛的好孩子。”
嗯,還是一隻傲嬌彆扭的紫色貓貓。
阿帽聞言,耳尖微微泛紅,他瞪了陳燼一眼,鬆開抓住他的手,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準再摸我的頭了,睡覺!”
又在說這些了
“晚安。”
說完這句話,陳燼換了個姿勢平躺著,他很自然地將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像是找到了最舒適的狀態,隨後安詳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暫時的休眠。
阿帽也換了個姿勢,慢慢地轉過身重新面對他躺著,盯著已經睡著的陳燼看了一會兒,就想閉上眼睛也跟著休眠。
不過,藉著那柔和的月色,他忽然就看見了陳燼手上並未取下的黑色手套。
那黑色的手套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神秘,像是隱藏著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
他記得他與陳燼剛重逢的時候,陳燼就戴著這雙手套了。
這一路走來,也沒見他把手套取下來過,甚至連現在睡覺的時候都不取下來。
明明過去就沒戴
難道這雙手套對陳燼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思考兩秒後,阿帽放棄了思考,默默閉上了眼睛。
想這些做什麼?
如果陳燼想說,他自己會說的。
房間徹底陷入了寂靜之中,除了陳燼清淺的呼吸聲,就再也沒了其他聲音。
月光依舊透過窗戶慷慨地灑在床上,為這個小小的空間輕輕鋪上了一層銀色的紗幔,增添了幾分溫馨和寧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入眠。
第二天,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陳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靜靜地躺著,盯著窗外透進來的晨光,思索放空了發了會兒。
已經早上了啊
回過神後,他又將目光落在身旁的人偶身上。
人偶還在睡眠之中,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似乎在做什麼好夢。
陳燼悄悄起身,動作輕柔地不想打擾到人偶的休息。
收拾了一下自己後,他走到桌前坐下,拿出紙筆,繼續昨晚未盡的構思。
其實吧,這東西也不用設計的很複雜,外觀簡單大方些就好,花裡胡哨只會浪費時間。
舒適度和防禦性才是最重要的,美觀性只是其次。
望著人偶依舊熟睡的面容,陳燼若有所思地轉動著手中的筆,隨後低下頭開始繪圖。
那就造一個能自由移動的小木屋好了,不需要的時候還能放回空間裡。
白紙上逐漸顯現出小木屋的雛形,又被人細緻地描繪出每一個細節,從外觀到內部結構,每一處都是下筆者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