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噎住,溫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眼珠子滴溜一轉,腦筋飛速運轉起來,試圖挽救這岌岌可危的“騙酒大業”。
不過也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阿帽見他帶了點異樣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好笑地看著溫迪,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酒液輕輕盪漾,酒香愈發濃郁。
“巴巴託斯,看來你這理由是編不下去了啊,需不需要我給你找一個?比如我跟他相處久了,早已習慣了他的氣息。”
見被他拆穿,溫迪乾笑兩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厚臉皮的模樣。
他眨了眨眼睛,索性破罐子破摔,笑嘻嘻地說道:“哎呀,阿帽,你就別拆穿我啦,我這不是太想喝酒了嘛~”
“陳燼拿過的酒,我喝著就是覺得比外面的更香,就是覺得更有滋味,你就當是滿足我這小小的癖好,行不?”
他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望著阿帽,眼中滿是期待。
瞧著溫迪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阿帽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仍舊帶著幾分調侃。
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酒液在瓶中盪漾出迷人的光澤,思索片刻,最終還是將酒瓶遞向了溫迪。
“下不為例,再敢拿這些稀奇古怪的理由騙酒喝,下次陳燼拿酒出來,我可不會再讓你喝上一口。”
一聽這話,溫迪的眼睛瞬間亮得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酒瓶,臉上洋溢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阿帽,你可真是個大好人!放心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
他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著,一邊仰頭灌下一大口酒,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滑落,發出暢快的“咕咚”聲
。
阿帽瞥了這酒鬼詩人一眼,沒再搭理他,轉身走到屋頂邊緣,靜靜地俯瞰著下方那片花海。
微風拂過,花海泛起層層漣漪,水精靈管家忙碌的身影在花叢間若隱若現,他依舊在不知疲倦地擺弄著那些花朵。
阿帽的目光落在管家身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溫迪那首充滿浪漫色彩的詩歌。
他微微皺眉,又想起溫迪在一開始對管家情感的種種暗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傢伙對陳燼的感情讓巴巴託斯又是作詩,又是長篇大論地暗示的,再加上平日裡偶爾看見的熾熱眼神...
阿帽又不是陳燼那個不通情愛的傢伙,現在沒了陳燼帶偏思路,他自然品出了“忠誠”之外的別樣意味。
自己剛聽完詩後的想法果然是對的,這個管家對陳燼的感情,遠不止表面上的忠誠與侍奉,還有一種近乎痴狂的、被誤解為極度忠誠的...愛慕。
意識到這個事實,阿帽眉頭又是一皺,開始在腦海裡回憶自己還是愚人眾執行官散兵時,那幾百年裡被外派做任務時的、關於情愛方面的所見所聞。
結果發現當初的自己滿腦子都是快些完成任務,根本不在意其他事情。
“......”
隨後,他又開始回憶成為千羽傾落後的自己,翻看過的輕小說裡涉及到的情愛橋段。
那些輕小說裡的情愛橋段,大多是男女主角在不經意間的眼神交匯,或是在患難時刻的相互扶持,情愫便在點滴相處中悄然滋生。
可管家與陳燼之間,哪有這些浪漫的情節?
有的只是管家單方面熾熱的目光,和陳燼渾然不覺的淡然而已。
雖然不是很清楚管家這感情為什麼在短短的三個多月內就發展到如此濃烈的地步,但他也並不覺得這種情況是陳燼的元素力造成的。
畢竟,這種情況在陳燼用元素力將管家變成水精靈前、在陳燼引管家接觸大楓樹的生命氣息前就已經存在了。
難道是被那個酒鬼詩人說的那什麼“能讓萬物都甘願傾訴衷腸”的氣息影響了?
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瞬,便被阿帽自己給否決了。
陳燼身上到底有沒有那種氣息他不知道,但他清楚,如果真有這種氣息,那在陳燼身邊久待的自己和波洛斯肯定早就被影響了。
而且,陳燼這一路走來,就算總是避著人群待著野外做委託,接觸的生靈也不在少數了,可除了這個管家,再沒有其他生物表現出類似的情感。
嘖,果然是這個管家主動生出了這種心思。
“阿帽,你在看什麼呢?”
見那人偶一直站在那邊,溫迪抬腳往他這邊走去,手中還握著那瓶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