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郡主那個小賤蹄子,慫恿郡馬把您的丫鬟打成這樣的。這不是在打丫鬟,這是在打您的臉面啊。”王夫人添油加醋。
“奴婢去送布匹,郡主非但不領情,直接把布匹踩在地上,還說什麼……”
“什麼?”大夫人示意丫鬟說下去。
“郡主說,嫁人從夫,成親了就不歸您管了。郡馬還說……”
“說啊。”王夫人催促。
“豈有此理!”大夫人信以為真,重重拍了下桌子。
“大夫人,可不能饒了他們。這要任由他們胡來,以後這王府還不成了他們的天下了。”王夫人的話直戳大夫人心坎子,雖然名義上大夫人是王府女主人,但王爺心裡從來沒有真正將她當成女主人。
“我本來想跟你示好,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惡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夫人惡狠狠。
王夫人見目的達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但隨著大夫人的扭頭很快消失了。
“郡馬,命真好啊。有郡主這樣一位賢妻,你身患重病,還對你不離不棄。”
命好,在王荀的觀念裡,和自己是絕對掛不上邊的。
老中醫出門時,青灰四方帽還是鼓鼓囊囊的,像個裝滿土顆粒的沙包。莫非裡面還有什麼奇珍異寶?不會是童子尿吧?王荀想。
“用無根之土埋在無水無油的容器裡,方是這鵝鐵花的儲存之法。”王荀腦海裡響起老中醫的話。
“無根之土?”剛才老中醫離開的匆忙,兩人都忘記問了,“什麼是無根之土。”
王荀根據經驗分析道:“無根,就是沒有落到地上。可土不都是在地上的麼,怎麼會存在無根的土呢。無根,無根,我知道了,是房樑上的塵土。”
人世間的土雖說都來自於土地,但又分為很多種。有的土被用來修建城牆,就變成了“城牆土”;有的土揮發到了空氣中,與空氣混合成風,就成了“風塵土”;有的土位於路邊,被來回的車輪碾壓,改變了性質,變成了“路邊土”;有的土出現在戰場、陵墓等地方,帶有至陰屬性,因此被命名為“陰間土”;有的與人類起居相伴,飛到房樑上、門框上,吸收了人的靈氣,就統稱“房梁土”,又叫“無根之土”。這一觀點與五行理論也是相通的。
“念柔,我們一起收集‘無根之土’吧。”王荀興奮道。
念柔白了王荀一眼,“喚兩個小廝來收集吧,我是女孩子,不方便登高。”實則擔心王荀破敗的身體,萬一又暈過去,那就要摔死在自家房間了。
“也對哦,花大價錢僱的,不用白不用。”王荀欠欠地說。
念柔不理他,自顧自準備藥浴去了。
不得不說,高薪聘請過來的小廝就是手腳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大盆“無根之土”就呈上來了。念柔還沒佈置完藥浴,小廝就前來彙報。
“辛苦兩位了。”
念柔從梳妝櫃子裡取出一個瓷盆,奶白色,外側有好看的花紋。反覆擦拭後,放在一旁風乾,確保無水。
王荀在床上休息之際,陷入了思考:前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一切都是一場夢,包括那天夢見前女友。那麼深刻而豐富的回憶,他又確定不是夢。
這種情形,他好像聽愛看小說的人說過,叫穿越,具體什麼是穿越他不很清楚,早知道多看些小說了。他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何醒來會在亂葬崗,為何會遇見王府郡主。
一個想法湧入腦海:重生遇郡主?難道,自己成了男主?
“藥浴備好了。”念柔的聲音打斷了王荀的胡思亂想。
“好嘞。”王荀答應著,一邊卻穿上了衣服。
“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念柔,你還沒回答我,為何那天會出現在亂葬崗。”王荀轉移話題。“你被人追殺了?是誰,王夫人麼。”
“不方便講。”念柔拒絕回答、
“沒事,我又不是外人。有什麼苦楚都可以告訴我,畢竟,我名義上是你的夫君。”
“泡澡吧。”念柔低頭不語,沉默片刻後,轉身離去。
“別……走”王荀剛要說些什麼,卻沒好意思說出口。
躺在半大不小的浴桶裡,頭靠在桶沿。淡淡的檀木香氣氤氳在旁邊,逐漸充斥了整個洗浴空間。
“這郡主的廂房,還挺大的,比我的出租屋大多了。一個洗澡間,相當於我整個臥室了,害……”
說著,用左腳指頭勾起了水花,水中未除乾淨的藥草趴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