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長的臉色大變,當即訓斥道:“胡說,胡說……”
誰對誰錯,李文貴沒有興趣去審理,而且他也沒這個權力去審理。
因此,他看到這個情況之後,便轉頭對駱檔頭說道:“去管轄這地方的縣衙說下,這裡有案子需要縣令處理。”
駱檔頭聽到李文貴並不出頭去管這事,他心中很是歡喜,立刻答應一聲,然後派了一個手下,快馬離去。
隨後,李文貴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寡婦等人說道:“誰是誰非,你們見了縣令再說吧。”
說完之後,他翻身下馬,走向邊上的一棵百年老樹下。
劉德福見了,立刻從馬背上取出一條摺疊凳,趕過去先展開,讓李文貴坐了。
其他人,也都下馬跟著他,散開一圈,護衛著他。
已經是臨近中午了,該做什麼事情,劉德福等人都不用吩咐。
很快,他就帶著人從莊裡買了十來只雞,一頭羊羔,殺羊宰雞且為樂,一切駕輕就熟。
看著他們這行人的做派,這些鄉民,甚至還有那舉人主僕也都更好奇了。
特別是莊裡訊息傳開,說這些人是用銀子買賣,而且比市價都給多了的時候,所有人就更是好奇李文貴等人的身份了。
錦衣衛護衛的身份,出手還非常闊綽,用得起銀子買東西。這到底是什麼來頭?
族長和寡婦作為當事人,有東廠番子看著,不讓他們離開。
李文貴看到舉人兩人也站在那,好奇他的身份,便讓劉德福去請了過來,說道:“要是不嫌棄,一會一起用餐吧!”
對於李文貴釋放出來的好意,這個舉人還是很受用的,當即抱拳說道:“鄙姓李,單名一個贄字,字宏甫。以舉人任過河南輝縣教諭、南京國子監博士、京師國子監博士。在京師候官不及,正準備前往江南。”
一聽這話,李文貴就一點不奇怪了,為什麼他之前的言論,提倡男女平等,在這個時代如此特立獨行,不為別的,因為他是李贄。
這個李贄,可以說是明朝一個非常叛逆的人,他的主張,言論,遠遠領先這個時代,甚至有不少言論,在這個時代是屬於大逆不道的。因此,最終他是於錦衣衛詔獄中,奪理髮匠剃刀自殺。
按理來說,他表明了身份,那就該李文貴表明身份了。
但是,李文貴不想和他深交。不是說他不贊同李贄的主張,而是李贄的主張,太過激進,甚至還敢說皇權如何。
當然了,這時候的李贄,還沒有到那麼激進的地步。
事實上,原本歷史行的李贄,這個時候丁憂結束之後,應該還在京師等官的。但是,李文貴在京師的影響,已經非常大了。很多人沒有和他接觸過,但是都因為蝴蝶效應的關係而有了變化。
此時,李文貴伸手請李贄坐下等吃得,然後他便對李贄說道:“你是主張男女平等的,對不對?”
他沒有自我介紹,這是有點失禮了。這不,李贄的僕人,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但是,李贄都沒說什麼,他也不敢在這個來頭很大的年輕人面前說話,就只能透過臉色,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抗議。
李贄也是有點不喜,不過聽到李文貴的話之後,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就立刻認真地點頭說道:“然也!”
回答一句之後,他吸了口氣,準備給李文貴介紹他的主張,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李文貴打斷了。
就聽李文貴搶先說道:“其實,男女平等,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李贄一聽,不由得愣了下。
他能聽出來,這個年輕人竟然不反對男女平等,這讓他很是意外。更意外的是,為什麼說男女平等不是說出來,而是做出來,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等他問話,李文貴就繼續對他說道:“有的人家,是女主人說了算;有的人家,是男主人說了算。大概來說,是男主人說了算的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站在他身後護衛的駱檔頭一聽,心中便暗道,公子對這些事情也有格物?這可真是萬事萬物皆可格物了?
他也是好奇,想要聽聽李文貴能說出個什麼道理來?
而李贄聽到李文貴的話,也是一愣。這個角度,明顯是他以前沒有想過的。
於是,他當即皺著眉頭想了下他了解到的情況。
稍微過了一會之後,李贄便帶著一點不確定回答道:“孃家強勢?又或者說,權力?”
李文貴沒有接這個話,而是自顧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