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抵擋,手中權勢很大,卻能遵守規矩過清貧的日子。
一年一百多兩銀子,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確實很多了。但是,對於司禮監掌印太監來說,真得很少。
司禮監掌印太監如此,他手下的小太監,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你要說,寫書賺得這幾十上百兩銀子多不多?對於有權勢的人來說,真不多。但問題的關鍵是,這錢乾淨啊!
要說能透過合法手段賺到足夠多的錢,誰會願意去擔驚受怕?
因此,劉宦官看到清單之後,同樣是羨慕地要流口水了。
馮保這邊,一如徐謂等人一般,看著到手的銀子,心中充滿了對李文貴的感激,當即向李文貴鄭重一禮道:“得虧恩師傳授如此賺錢之法,學生唯有記在心中,永感大恩!”
李文貴聽了,當即微笑著說道:“不用如此,好好努力,爭取早日出書,那樣賺得才多!”
真要賺大錢,就不是寫短篇了,而是像徐謂和吳承恩一般寫長篇小說才好。
邊上的劉宦官見此,當即盯著李文貴看,那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是想說話。
很明顯,他很羨慕。
陳景行看到這裡,走到劉宦官身邊,伸手塞過去一錠銀子,同時對劉宦官說道:“這位公公,可否幫個小忙,向您打聽一個人。”
劉宦官只是一接過那錠銀子,就立刻感覺出來,大概有五兩重,頓時喜出望外,連忙一下藏在袖子裡,然後笑著說道:“有什麼事情,咱家要是能幫,那自然是要幫的。”
李文貴看到了陳景行的動作,頓時記在了心裡,聽到劉宦官說話,便連忙開口說道:“我有個弟弟,叫李文進,兩年前入宮了,如今該是十二歲。因為進宮之後,便斷了音訊,家裡甚是想念,不知近況如何了,可否請公公幫忙打聽下?”
劉宦官一聽,很是驚訝,有點難以相信,看著李文貴說道:“你弟弟,親的?”
在他看來,李文貴那麼有錢,那麼有本事,怎麼可能還讓他弟弟進宮?
說真的,他有點難以想象!
李文貴當然聽出了他心中的驚訝,便馬上給他解釋道:“以前我家裡很窮,窮到我弟不得不進宮,要不然可能會餓死。也就是今年我忽然開竅了,家裡的日子才好轉了起來,也因此,就想了解下我親弟弟的近況如何?”
劉宦官聽得還是難以置信,看著李文貴,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陳景行在邊上見了,也連忙幫腔道:“確實如此,這種事情,一問便知的。還請劉公公幫忙打聽下,畢竟骨肉親情,家裡肯定是惦記著的。如果方便的話,下個月宮裡要還是來查賬,還請告知個結果,自有茶水錢奉上!”
李文貴聽了,連忙又補充道:“如果能找到我弟弟,還請幫忙照顧一二,有什麼花費都好說,一定不會讓公公吃虧的!”
劉宦官聽到他們的話,連忙笑著說道:“那裡,那裡,順手的事情,等咱家回宮之後看看。”
說到這裡,他看看李文貴,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之後,他也沒在通州多待,帶了銀子,和馮保分坐兩輛馬車,一起回京師去了。
送走他們,李文貴便感激地向陳景行說道:“不是伯父,我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給他好處。剛才的銀子,就從我的薪水中扣掉好了。”
陳景行一聽,笑著說道:“區區一點銀子,賢侄這麼說就見外了。人情世故方面,我畢竟年長几十歲。你放心好了,我估摸著他會用心去辦的。”
五兩銀子,其實是很多了。要是對一般人,陳景行肯定不會這麼大方。
但是,就五兩銀子,和李文貴帶給他家的財富相比,那就真得可以忽略了那種。用五兩銀子,買李文貴一個好感,絕對划算!
李文貴聽到陳景行的話,也沒有堅持,這算是一份人情,分的太清也不利於兩家的和睦,心中記得便是!
小弟的事情,他還不打算和家裡說,等到宮裡真有訊息傳來的話,再和家裡說也不遲。
因此,他就先和陳景行商量起書社這個月的一些安排。
再說吳承恩,他領到銀子之後,立刻便激動地寫了一封書信,然後看了半天宿舍,最終把銀子都帶在了身上,僱了輛車子去京師。
在馬車上的時候,雖然馬車晃盪,但是他還是趴在馬車上完善他的細綱。
快要傍晚之時,各衙門散衙,禮部尚書李春芳自然也不例外,回到了自家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