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行一聽,當即眉頭一皺說道:“本來的話,買給富戶,對我們來說是最省心的,也可以因此交好人脈。不過既然是要幫到裕王,放棄這點蠅頭小利也無所謂。但是,你說要優先普通人家,那怎麼做?總不能說,我們賣蜂窩煤的,還要查人家家裡有多少錢吧?”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之後又補充說道:“就算是官府,也沒法這麼做啊!”
李文貴聽了一笑道:“其實也沒那麼誇張。我們可以規定,按戶賣蜂窩煤,比如說,一天三塊蜂窩煤,就是按照原價;如果超出一天三塊蜂窩煤的購買量,那我們就翻倍收錢便可。”
“如此一來,有錢人如果想多買的話,成本升高,不用蜂窩煤可能更划算,他們自己就不會願意來買蜂窩煤了。當然了,至於我說得這個一天三塊蜂窩煤數量,只是打個比方,回頭根據我們的蜂窩煤產量和普通百姓大概一天的用量來定才好!”
陳景行聽到這話,想了下,點點頭說道:“這個倒是可以,不過說真的,這種賣法,我也是頭一回聽到。”
說到這裡,他笑著搖搖頭,看著李文貴不說話。
李文貴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便只好問道:“怎麼了,伯父?”
他自認為,這種方法是借鑑了後世的法子,該是沒有問題的。因此,他不知道陳景行為何這麼看他?
陳景行聽到他這話,便笑著看著他說道:“其實,我感覺你可以去當官,那種為民著想的好官,因為你這法子,如果由官府來做,可以涉及到不少基礎的民生物資,比如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都可以這麼做。”
“如此一來,普通百姓的生活便有了保證。又不是強制措施,富戶要享受更多,掏更多的錢買便是。兼顧民生和賦稅,是個好法子。”
聽到他這話,李文貴便微微一笑道:“不當官也可以做啊,回頭我們把通州涉及到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類基礎民生物資都買下來經營,就可以用這個法子,至少能惠及我們通州的百姓!”
陳景行聽了,搖搖頭說道:“不是類似蜂窩煤這種獨門買賣,還真不好做,除非你不想賺錢,或者把利潤壓得極低。”
說到這裡,他忽然揮揮手說道:“說遠了,說遠了,我們就說當下吧,蜂窩煤的買賣,就按照你所說得去做,我重新吩咐下去。賑災那塊,我去招募貧民百姓來幫手。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李文貴聽了,想了下問道:“伯父,這個賑災,我看不能直接施粥,可以讓他們幫忙打掃通州城的衛生,主要是貧民百姓聚集的城西,給他們翻修房屋之類,老弱就打掃衛生,身強體壯的,就翻修房屋,整頓道路之類,能做多少做多少,也算是造福城西貧民百姓了。”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說道:“很多人生病,甚至發生瘟疫等等,很多都是因為不講衛生,不乾淨引起的。城西百姓每日為生計所困,衛生這事,根本不講究,趁著這個機會幫到他們,其實也是幫到我們自己,算是一舉兩得之事!”
陳景行一聽,頓時驚訝,當即問道:“賢侄還能看病?”
李文貴聽到這話,便笑著說道:“不不不,我不會看病。”
陳景行聽了,馬上就追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有些瘟疫還和不乾淨,不講衛生所引發?”
普通人家,講究的是“不乾不淨,吃得健康”。這個話,在後世有一定的道理,就是具有免疫力了,但是對於大部分情況來說,其實也是現實無奈的一種妥協而已。
李文貴此時聽到陳景行這話,立刻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順嘴了。不過對於後世來說的常識,如果這時候能普及開來,說不定真有那一天的時候,也能救很多人。
因此,他想了下,便回答陳景行道:“我忘記是做夢還是哪本書中看到的,瘟疫中的旮瘩病,又有一個名字,叫做鼠疫,就是有的老鼠身上的跳蚤很毒,但是老鼠沒事,可這跳蚤一旦咬到人,就是旮瘩病了。而老鼠和衛生有關係,如果能做到城裡清潔,老鼠就少,發生旮瘩病,也就是鼠疫的機會就少!”
陳景行一聽,相當驚訝,當即斷言道:“該是你做夢夢到的吧?真得是不可思議,如果旮瘩病真是這個原因的話,就容易防疫了!”
明朝的疙瘩病,就是身上長疙瘩,然後迅速發膿,沒幾天必死,其實是鼠疫中的一種。明末京畿之地,就是這種鼠疫。發生在崇禎十六年的鼠疫,導致京師人口死了至少二十萬。
當初滿清軍隊多次入關都沒有攻克的京師,李自成一來就攻下了,據傳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場鼠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