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回過神來,急忙向李文貴說道:“公子,快讓他們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李文貴聽了,卻只是笑了下而已。
這些東廠番子又不是街頭的混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下手輕重!
不要看他們這時候好像打得很兇狠,但是他敢情況,沒有一個東廠番子敢真得下死手去打。
不過他們的表演,也真得把錢掌櫃等人給嚇到了。
稍微過了一會之後,李文貴才淡淡地開口說道:“可以了!”
駱檔頭等人聽到他的話,哪怕他的聲音並不高,卻也立刻收手了。
人群散去,徐鵬舉父子倆都蹲在地上,雙手還抱著頭在那。
不得不說,他們這輩子估計從來沒有捱過打,但是一旦捱打的時候,還是會本能地抱著頭,保護重要部位。
不過就算是這樣,從外人看去,他們父子倆也真叫一個慘。
不說他們的帽子掉了,就連發髻也被打散了,披頭散髮地,像個鬼一樣。身上的衣裳,也是破了幾處。
如今可是八月底,南京這邊,天氣也是熱的,他們父子倆,穿得是綢緞,又薄,沒什麼保護作用,估計衣服下面,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了。
李文貴依舊坐在那裡,看著還蹲在地上抱著頭的父子倆,笑眯眯地問道:“如今知道我們有種了吧?”
徐邦寧見已經沒人打自己了,放下雙手,抬頭看向李文貴,有眼淚鼻涕,哭喪著臉說道:“知道,知道了!”
徐鵬舉也放下了手,站了起來,眼中噴出怒火,盯著李文貴,大聲說道:“我要去告你,我要告御狀,你是什麼東西,指示下人打大明的國公,你等著瞧!”
李文貴聽了,不由得冷笑了下,道:“魏國公,你眼瞎了麼?他們可是陛下的親軍,你敢說他們沒種,如果他們不證明下自己有種,陛下那邊才不好交代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駱檔頭他們,笑著問道:“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駱檔頭等東廠番子一聽,立刻起鬨附和起來。
“沒錯,公子所言極是!”
“我們東廠的人,竟然被人說沒種,廠公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們不可!”
“就是,竟然敢說我們沒種,我剛才這幾下,打得還不解氣,要不再打一頓?”
“我覺得可以,打得他認錯了為止!”
“……”
說話間,幾個東廠番子又在撩袖子,一副準備再打人的樣子。
徐鵬舉這邊,看著這些囂張的人,那是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東廠的?
錦衣衛的赫赫威名,基本上在南京這邊,只有洪武年間才有。
東廠設立,那是在永樂時期,成名也是在京師那邊。
並且,不管是錦衣衛和東廠,也基本只是在京師活動,很少外出公幹,更不會離京師過遠。
但是,不管如何,東廠和錦衣衛,已經有這麼多年了,就算南京這邊很少來,在南京的文武官員和權貴心中,那也是有名氣的。
平時他們沒想過東廠和錦衣衛,如今,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就在他們眼前,徐鵬舉就傻眼了。
雖然說,這事情,明顯就是李文貴指使的,可東廠這邊,要這麼報上去的話,皇帝未必會給他做主!
但是,要讓徐鵬舉嚥下這口氣,被人白打了,那他也覺得是奇恥大辱。
堂堂魏國公,怎麼可能被人如此羞辱,還是被乳臭未乾的人羞辱!
於是,他轉身看向李文貴,矛頭就對著李文貴,大聲喝道:“你等著,這事沒完!”
李文貴一聽,不由得笑了,道:“這事沒完?好,我知道了!”
說完之後,他便看向駱檔頭他們,對他們說道:“聽到沒有,他說這事還沒完呢,你們就打不動了?”
徐鵬舉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向東廠番子,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駱檔頭等人才不會聽他解釋,這一次,駱檔頭本人不上前了,只是一揮手說道:“聽到沒有,國公還是認為我們沒種呢,愣著幹嘛?”
十來個東廠番子,之前圍著徐鵬舉打的,也就四五個人而已。因此,其他人一聽,立刻擁上前去,立刻對趕緊抱頭的徐鵬舉一頓拳打腳踢。
徐邦寧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連忙在那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有種了,有種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卻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一邊喊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