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裡,徐鵬舉沒敢把矛頭對準東廠,就只是恨上了李文貴,因為他知道,他之所以捱打,丟盡了臉面,都是因為李文貴。
他自己卻沒想到,這次事情的衝突,到底是誰引起的!
“魏國公爵位從開國一直傳承下來,受歷代大明皇帝的重用,一直執掌南京守備,是你這種新貴能比的?”
“不管怎麼樣,皇帝都會給魏國公面子,就等著奏章送到了之後,看皇帝怎麼讓你賠罪,竟然敢打我,敢打魏國公?”
“到南京來賺錢,我上門去說話,已經是給夠了面子,竟然還不給原始股份?沒有我魏國公說話,誰敢和你一個外來戶做買賣?”
“要搞增資擴股是不是?用幾倍的錢去買股份,虧大了,誰會買?”
“……”
徐鵬舉,鄭氏,還有他們的兒子徐邦寧三人,以及他們的手下心腹,就聚在一起詛咒李文貴,還試圖看李文貴的笑話。
他們期待皇帝的回應,同時,也期待李文貴沒有他的配合,在南京做買賣碰壁!
他卻沒想到,他其實已經配合了李文貴了。
十天之後,大明股份錢莊南京分莊,登記驗資,那是人山人海的,全都是趕著馬車前來送錢的。
江南這邊,經商氛圍更是濃厚。大部分商人,在看了李文貴的招股說明書之後,能覺察到這其中賺錢的巨大利益。
相對北方而言,南方這邊做買賣的更多,借貸的也更多。錢莊以低息競爭,絕對能佔據主導。
錢莊發行的銀票,在做買賣的時候也是非常好用。南來北往的商人,也都有存錢莊去異地取錢的需求,如此種種,都是南京錢莊開起來之後盈利的點。
因此,揚州的鹽商,還有徽商等有名的商人,紛紛攜帶大把的金銀趕來入股。
競拍的時候,李文貴主持,南京鎮守太監和南京戶部尚書當背景板作陪,更是增加了競拍的權威性。
戶部衙門的內外,東廠番子全部穿了官服巡查,也讓南京這邊的人,都見識了一番他們本來不可能見到的東廠番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最終,南京錢莊這邊,增資擴股一共是五十萬股,競拍結果為每股二十兩銀子,比起京師那邊的增資擴股,每股十三兩銀子還要多七兩銀子,一共籌集了一千萬兩銀子作為南京錢莊的本錢。
也就是說,錢莊的股份,只是經過一年的時間,每股的價錢就漲到了二十兩,對原始東家而言,手中的股份翻了二十倍,對於第一輪增資擴股的東家而言,手中股份增加了每股七兩銀子。
大明首輔徐階,還有南京鎮守太監陳洪,也都買了一些。因此他們聽李文貴私下給他們分析過,他的這些買賣中,就錢莊是錢生錢,屬於躺著賺錢的,雖然價格不會低了,卻也可以買一些。
聽財神的話,能賺錢,這是徐家和陳洪等人的共識,因此他們就買了一些。不過還留有錢,準備其他買賣的,沒有一次花光手中的錢。
錢莊的本錢是有了,但是人手還不夠。從京師帶來的錢莊人手,那都是精英,是構建南京錢莊骨架的骨幹,更多的人手,是需要本地招聘的。
雖然已經有了經驗,沒了陳景行這個老搭檔,哪怕是有陳昌言在,李文貴也不可避免地很忙。
這天,他正在忙著時,忽然聽到有人來報,說是應天巡撫海大人求見。
李文貴一聽,有點驚訝,感覺海瑞比想象中要回來地早,於是,他便連忙迎了出去,然後會客廳說話。
海瑞一開口,就催李文貴道:“公子,這次水災,太湖周邊遭災,需要疏通河道,修築堤壩等等,急需水泥。但是聽說,你這水泥代理權,都還沒拍賣,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文貴聽了,當即笑著說道:“如今怕是在農忙吧,百姓也都沒空。而且我想著,你去了松江府,太湖那邊,肯定不會那麼早就返回,我這事又多,結果就這樣了……”
聽到他的話,海瑞便給他解釋道:“本來聽說松江府徐大人家有不法之事,我確實是要查的。但是沒想到,我過去之時,那徐家早已把田地都賣了,剩下的那些田,並沒有什麼糾紛。而且那些賣出去的田,一時之間也不好查,好像是徐家賣得便宜了,不少人都幫著徐家。我惦記著水泥的事情,就只好先趕來南京了!”
李文貴一聽,稍微有點意外,隨後便明白了。自己當初對徐階所說的話,估計他是聽進去了。因此為了湊錢,就把田地給賣了,就剛好避開了海瑞這邊的麻煩。
至於之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