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貴回到家裡,全家上下,全都圍著他問話,甚至都冷落了陳景行。
李文貴表示再三沒事之後,才擺脫了他們,送陳景行出門。
臨行前,陳景行鄭重地說道:“這次多虧了有徐謂,以後還是要注意了,你家應該也不缺錢了,必要的家丁,也還是要有的。”
李文貴聽了,連忙點頭說道:“只是沒想到,城裡竟然也會遇到這等事情。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肯定會有所防範的了。”
陳景行見他聽勸,便給他建議道:“好的家丁,最好是家生子,不過你家沒有。其次,那就找那些軍戶,有家有口,家世清白的,便可僱來當家丁。”
聽到這話,李文貴有點驚訝,當即問道:“軍戶也行,朝廷不會追究麼?”
陳景行一聽,就知道李文貴對這方面不瞭解,便給他解釋道:“軍中在籍的當然不行,還沒去軍中的,卻是沒問題。就算要去服役,可以給錢頂替,這是朝廷允許的。”
說到這裡,他看看四周,都是他的隨從,便稍微壓低了點聲音道:“其實,只要有錢,去和衛所指揮使商量,哪怕他的親衛,你都能挑選,唯一在意的,就是錢而已。”
聽到這話,李文貴想起來了。明朝中後期,衛所制度之所以崩潰,就是因為衛所軍戶都成了軍官的牛馬。甚至連京營這種俗稱御林軍的軍隊中,軍卒也成了將領的牛馬,替他們幹私活,給他們賺錢。
想到這裡,他就有數了。
送走陳景行之後,李文貴便立刻去看了徐謂。
回來的時候,他都發現了,徐謂其實是一瘸一拐,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腳應該是受傷了的。
徐謂正坐在椅子上,已經脫了鞋襪,把腳擱在一條長板凳上。
劉德福則坐在一條小板凳上,正在處理徐謂的腳。
李文貴一走進去,看到這一幕之後,他便連忙問道:“腳怎麼樣,要緊不要緊?”
聽到他這話,徐謂抬起頭來看向李文貴,微笑著說道:“沒事,就是小腳趾骨折,要休息個把月而已。”
劉德福聽到說話,轉頭看向李文貴,連忙站了起來回答道:“小人已經上了跌打藥,做了固定,不會有大礙的。”
聽到這些話,李文貴看到徐謂的腳,確實已經做了包紮,有小木板在腳趾那做了固定,便放心了不少,去邊上的椅子坐了,看向徐謂說道:“真得是多虧了你,要不然,被那兩個歹徒挾持出城的話,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這個時代,到底是怎麼樣,他不清楚。在後世的話,被綁票的人,如果看到了歹徒的臉,一般是不會有活命的機會的。
徐謂一聽,便笑著說道:“學生本該有護衛職責,驚擾了恩師,便是學生的不是!”
邊上的劉德福聽了,向李文貴說道:“二公子,小人出去給徐先生做個柺杖。”
在得到李文貴確認之後,他便出門去了,順帶著關好了門,避免寒風吹進屋內。
李文貴看向徐謂,有些驚訝地說道:“那一箱銀子,再加上那個歹人,都被你一腳踹翻了,你這個力道,真是大,估計那歹人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雖然那個歹人只是半靠在錢箱上,但是,李文貴估計,整個重量,至少有兩百斤以上。
那歹人看著徐謂像個書生,沒有防備,一下被踹了個人仰馬翻!
徐謂聽到李文貴的誇獎,只是微微笑道:“學生到底還是老了,年輕那會,根本不會受傷。”
李文貴是見識過徐謂的功夫,之前和劉德福在院子裡的比試,更是好看。
此時,他便有些好奇,當即問道:“你這一身功夫,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次的事情,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手無縛雞之力,真遇到了這種情況,那有些絕望的心情,他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聽到李文貴的話,徐謂露出了一絲緬懷的表情。稍微過了一會之後,他才回答李文貴道:“學生以前的岳父是典史,抓賊的,學生便是跟他學的。”
李文貴一聽,立刻便想起來了。
徐謂當年在家裡被欺負,雖然有才名卻過得很不如意,最終就入贅到了一個典史家裡。不過就算這樣,也是好景不長,他最為恩愛的這個女人,和他相守沒幾年就沒了。
李文貴想著這個,便帶著期待之色問道:“你看我能學點什麼麼,不說打打殺殺,就是遇到這種情況的話,我有個自保的能力。”
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