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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想自家十三歲的閨女,她就恨的咬牙。老太太就是糊塗了,不給親孫女留點兒好東西當嫁妝,總是貼補早就出嫁的閨女!
&esp;&esp;她笑著上前把點心放到婆婆跟前,說道,“娘,我剛烤了一些點心,您嚐嚐。”
&esp;&esp;說罷,她又轉向小姑子假意玩笑道,“妹妹又找母親討要什麼好東西了?娘有你這個閨女真好,庫房裡都不召招耗子了!”
&esp;&esp;崔氏知道嫂子在諷刺她,若是往日她還會心虛幾分,這次卻是難得的腰桿硬,反駁道,“嫂子,你眼皮子可別這麼淺,好似我總拿孃的好東西,然後又不知道孝敬娘一樣!要知道爹過世了,我大哥也不成器,如今就剩我家老爺前途無量。我拿點兒東西回去,我家老爺送了上官,以後升官,肯定也少不了咱家的好處啊。況且,我也不是有來無回的人啊,你可別小看了我!”
&esp;&esp;然後,她扭頭示意丫鬟抱了東西拿上來,狠狠心把一匹花色豔麗的綢緞給了嫂子。
&esp;&esp;“這是我家老爺剛讓人送來的,這匹綢緞給侄女做新衣裙,另一匹給娘。至於胭脂水粉和簪子是我們老爺特意給我選的,就不分給嫂子了。”
&esp;&esp;崔夫人真是驚訝,小姑子一直是屬貔貅的啊,只進不出,今日難道是天上下紅雨了嗎,小姑子轉性了?
&esp;&esp;許是她的神色過於誇張了,崔氏乾咳兩聲說道,“嫂子不要?那我就收回來了?”
&esp;&esp;“不,不!”崔大夫人趕緊把綢緞扔到丫鬟懷裡,笑道,“難得你這個姑姑給侄女做套新衣衫,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攔著啊。就是不知道妹夫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怎麼這般大方,特意送了東西過來?”
&esp;&esp;崔氏自然不知道,但她嘴硬,裝作得意的摸了摸鬢角,應道,“這幾日,他同上官走動頻繁,想必是要升官了吧?男人在外邊的事,我可不多問。我沒有嫂子的本事,我幫不上忙!”
&esp;&esp;崔大夫人聽說升官倆字,也不計較小姑子陰陽她把男人管的嚴,笑著奉承道,“哎呀,這可是好事!三日後咱們去莊子,到時候邀請妹夫也來喝酒賞景?”
&esp;&esp;“到時候再說吧,他忙著呢!”崔氏抬著下巴,開了盒子,同老孃顯擺胭脂水粉和簪子。
&esp;&esp;崔老夫人自然是高興閨女受寵,崔大夫人也有心交好,坐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誇讚。
&esp;&esp;花花轎子眾人抬,一時間崔家後院倒是熱鬧極了。
&esp;&esp;前院裡,鄭家隨從送完東西,就尋了相熟的崔家管事到酒館吃飯。兩人平日總見面,吃喝起來自然是什麼都說,沒有防備。
&esp;&esp;很快,隨從就套出了想要知道的訊息,然後回去覆命了。
&esp;&esp;當晚,鄭秉義的書房裡,燭光亮了半晚上都沒有熄滅。
&esp;&esp;隨從不敢睡啊,伺候在外間,隨時聽著主子召喚。
&esp;&esp;屋子裡一時有嘆氣聲,一時捶桌子的砰砰聲,一時又有悲憤的低吼。直到後半夜才安靜下來,天亮時候,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esp;&esp;躺在地鋪上打盹兒的隨從警醒,骨碌一下爬起來,就見自家老爺紅著眼睛站在面前,他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esp;&esp;“老……老爺?!”
&esp;&esp; 冤有頭,債有主!
&esp;&esp;“鄭貴,你跟在我身邊伺候,有多少年了?”鄭秉義聲音平平淡淡,卻讓最熟悉他的鄭貴後背突然生出一層冷汗。
&esp;&esp;他趕緊跪了下來,應道,“老爺,小人自從八歲給您做書童,一直到如今,已經跟在您身邊快三十年了。當年小人家裡遭難,小人馬上就要餓死了,是老爺收留了小人。小人感恩不盡,願意一輩子為老爺當牛做馬。”
&esp;&esp;鄭秉義滿意的點點頭,身上的戾氣消退了三分。
&esp;&esp;“好,記住你說過的話。如今有件事需要你去辦,有些兇險。但若是成了,我就是有封地的郡王,而你就是郡王府的大管家!在封地,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可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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