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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還以為家裡人不知道呢。

&esp;&esp;這一天一宿被愧疚折磨，又擔心妹妹突然再變傻，簡直比死都難受……

&esp;&esp;原來，昨日他們兄弟倆負責照看妹妹，一時無趣就帶著妹妹出去玩了。

&esp;&esp;結果，一點兒小事同村裡小子們爭吵起來。

&esp;&esp;打完架一扭頭，發現妹妹被狗剩兒推倒了……

&esp;&esp;若不是他們貪玩，妹妹也不會傷了頭！

&esp;&esp;邰老爺子操起菸袋鍋兒，敲敲孫子的頭，開口給先前之事定了調子，“知道對不住珠珠，以後就對她好一些。再有下次，我就打折你們的腿。”

&esp;&esp;“不，爺爺，我們再也不敢了。”

&esp;&esp;“對，我們肯定不敢了！”

&esp;&esp;邰永祿和邰永悅趕緊點著大腦袋，小雞啄米一樣保證道。

&esp;&esp;惹得珠珠拍著小胖手咯咯笑，全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esp;&esp;雖然已經過了年，但北地離得春日還有很遠一段路。

&esp;&esp;村裡村外的積雪太厚，根本沒有融化的痕跡。

&esp;&esp;邰繼祖在前邊踩著雪窩子，一步一個腳印兒，碎雪很快就灌進了他的鞋子，但他依舊堅定的往前走。

&esp;&esp;邰永安等三個小子，緊緊跟在後邊，踩著腳印，倒是省力很多。

&esp;&esp;北風迎面吹著，誰也不敢說話。

&esp;&esp;否則，灌上一肚子冷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除非趴炕頭烙半日，否則就容易肚子疼或者風寒。

&esp;&esp;呼呼的白氣從爺四個的嘴裡噴出來，很快落在眼睫毛和眉毛上，凝結成了一層白霜，白霜稍稍融化又被凍成冰碴。

&esp;&esp;北地的苦楚，是南方百姓根本想象不出的。

&esp;&esp;不怪北地人彪悍，但凡他們軟弱一點兒，都不能在鬥天鬥地鬥風雪中活下來！

&esp;&esp;剛走到後山腳下，邰繼祖就見一個老頭兒在砍柴。

&esp;&esp;許是聽得動靜，老頭兒扭過頭，笑的露出一口黃牙。

&esp;&esp;邰繼祖趕緊打招呼，“啞巴叔，家裡沒有燒柴了？”

&esp;&esp;老頭兒點頭，抬手比比劃劃了好半晌，瞧著倒是熱情。

&esp;&esp;邰繼祖猜測出幾分意思，就笑道：“多謝啞巴叔關心，我家珠珠好多了。

&esp;&esp;“我帶小子們過來，看看能不能打點兒兔子野雞，給珠珠補補身體。”

&esp;&esp;啞巴點頭，指了指山的北側，又是一通比劃。

&esp;&esp;然後，他就揹著柴火走了，身上的破蓑衣被風掀開，露出凍得通紅的手臂。

&esp;&esp;邰繼祖招呼小子們跟他往北走，“啞巴叔說，北邊的鳥窩最多，讓咱們去看看，能不能掏到鳥蛋。”

&esp;&esp;邰永安幾個歡呼，爭搶著往前跑。

&esp;&esp;邰永祿還沒忘了吆喝，“三胖說在啞巴叔身上嗅到過肉味，啞巴叔一定沒少出來偷偷獵物，最知道哪裡有好東西！

&esp;&esp;“趕緊走，我要掏鳥蛋給妹妹煮了吃！”

&esp;&esp;邰繼祖跟在後邊，笑了笑，沒當回事。

&esp;&esp;啞巴叔不姓邰，只是多年前從南邊逃荒過來的外姓人。

&esp;&esp;但他不能說話，又在誰家有活兒時都願意伸手幫忙，脾氣很好，所以，村裡人也就容許他留下落腳兒，一直在村裡住到如今。

&esp;&esp;只不過啞巴叔年歲大了，偶爾進城乞討。

&esp;&esp;來回幾十里路都要走上兩三日，哪有那個力氣和本事打獵啊？！

&esp;&esp;村裡家家日子不好過，孩子們這是餓瘋了，見誰都像肉，恨不得啃兩口……

&esp;&esp;爺兒四個好不容易踩著雪窩子，摸爬滾打趕到山北，這裡果然樹林很密集，樹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