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研究非常機密，等你到了五層才會有接應的研究人員告訴你所有事情，我所能告訴你的只有……那下面很危險。”

是誰的聲音……

我晃了晃頭，努力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媽的……一不小心又著了這小子的道了！

周遭的環境很熟悉，是蘇熠以前宿舍的小辦公室。

得，這是又進「夢境」了。

我嘆了口氣，挫敗的坐在沙發床上，默默看著對面的二人。

蘇熠和喬教授對坐，蘇熠沉默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他很瘦。

比我在這一世在那個縫合怪的觀察室裡第一次見他那陣瘦多了。

臉頰向裡凹陷，面板黯淡，髮絲粗糙，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高強度工作的原因……

喬教授一聲嘆息把我叫回了神：“想的怎麼樣？這次就算不去……”

“我能選擇嗎……”蘇熠抬起頭，淡色的眼瞳緊盯喬教授：“假如說我不同意，我就能不去嗎？”

喬教授聞言微愣，半晌，他又嘆了口氣：“不能。”

我沒太聽懂他倆的對話。

去哪？現在的場景是什麼？是蘇熠上輩子碰見我之前？

「不是。」

耳邊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小聲音——那聲音是個小男孩。

我環顧四周。

沒有人？

我微愣：“誰？在跟我說話嗎？”

空氣中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嘆息，隨後回答我：「是。」

這必不可能是破爛那個逆子，那就是……

我試探著喊了聲：“是冰塊嗎？”

「小男孩」對我給他起的這個名字好像十分不滿意似的，輕輕哼了一聲，評價道：「真難聽。」

我嘴角抽了抽——還是個臭屁的小破孩。

我心裡默唸不跟小孩子計較，深呼吸一口，問他：“你不想讓我這麼叫，就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小男孩」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泡泡。」

泡泡？那不是……蘇熠負責的那個植物實驗體的名字嗎？

我：“那你……你……”

「因為現在到時間了。」

“什麼？什麼時間？”

「揭曉謎底的時間。」

“你……”

我話才剛開口，那邊蘇熠也開口了：“我去五層是以什麼身份？研究員？還是實驗體？”

那話說的有點奇怪，我的思緒也跟著蘇熠走了。

五層？這研究所還有五層？

「當然有。」泡泡的聲音又響起「五層，就是S區。」

S區？

聽起來挺高階的，好像是那種最機密的研究所在之處。

不過蘇熠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目前來講你和泡泡的相性最好，適配度也最高，如果是你作為泡泡的雜合物件說不定不會有事的？你知道這個發現會給研究所帶來多大的成就嗎？外面的喪屍說不定都會因你和泡泡而解決，你將會成為這場末世的終結……”

喬教授一邊說一邊激動的站起來搖晃著蘇熠的肩膀：“你究竟知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成就！”

蘇熠的身體被搖晃，轉身咳嗽了一聲：“這段時間的注射也讓我很辛苦，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可能我也不是泡泡最……”

喬教授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暗：“這段時間的研究你也都在場，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實驗體什麼狀況你也看到了，非死即殘，你目前什麼情況都沒有，僅僅只是瘦了幾斤罷了，能怎麼樣呢？”

“可是繼續實驗還要加大劑量……”蘇熠嘆息：“……說不定最後我也會死。”

“那也是為科學作出貢獻！你怎麼能這麼短視！”

蘇熠長長嘆息：“我擔心她。”

我敏銳的察覺蘇熠所說的「她」應該是我。

除我之外，還有誰值得他惦記呢？

“你那個女朋友？叫陳……什麼桐的那個？”喬教授眼睛微眯：“還想著她？”

“陳星桐。”蘇熠堅定點頭：“能找到她的下落，無論是死是活，我都願意做實驗體。

喬教授沉默片刻後，點點頭：“我如果給你找到她，你就肯下樓？”

“嗯。”

蘇熠回答的很肯定。

他的命運像是一張寫滿了我名字的紙。

好